我其實是要去撿的,但是那姑娘把我拉住了。
“你來做什麼?”她笑嘻嘻地問:“要不要到我那裡坐坐?”
我不需要到她那裡坐。
我只需要知道陳楨會在哪裡住院就可以了。
這位叫尚裳的姑娘給正在醫院探視的盧敏疇掛了個電話,嬌嗔著收工了要去接他一起吃飯就把我需要的情報給打探了出來。
“加油!”尚裳說。
她還衝我握起她打起人來威力無窮霸道無比差點把陳楨會的頭都要爆掉了的那個小粉拳頭。
我回她一拳頭,掉頭衝去醫院,然後才知道尚裳為什麼要叫我加油。
——醫院裡的人這也太多了罷!
就門診部熙熙攘攘的那程度,簡直可以與去年春節我在火車站遭遇的春運人流有一拼。就是住院部也不遑多讓,每間病房住滿了人不說,連過道上都塞滿了加床,每張加床上大致都躺著一個人在吊水,此外還有一兩名陪護再加幾名來此探望的親友們圍坐著,簡直讓人找不到下腳的地方。
我不動心!
我早就學會了不動心!
隨便這粒災難充斥的藍色星球怎麼怎麼的,我都不需要為此而動心!
我只需要找到陳楨會,完成聖瑪斯在我地球人生的第二個階段中,交給我去體驗的那種不幸福就好了。
陳楨會住在這間醫院的VIP病房。
這裡的環境就跟普通病房不能相比了。樓道里既沒有加床,房間也十分寬大,每層樓裡只有不多的十幾間,甚至都顯得有些冷清沒人氣。我一間一間地沿號碼看過去,突然看見盧敏疇從最頂頭的那間房裡出來,正在反身帶門。
我連忙□□旁邊開著的一扇門,那裡躺著一個鬚髮斑白的老人,還有一個年輕的婦人在床邊坐著,他們一起疑惑地看著我。
“請問……”我儘量放緩語速拖延時間:“這裡是陳總的病房麼?”
“不是,”那個年輕婦人說。
“請問……陳總的病房在哪裡?”
“門上有號牌名字的,”婦人說:“你自己找找。”
我謝了他們出門,盧敏疇已經不見了。
我便安全地站在過道上看著窗外的景色。沿途過往的護士們把我當成是某間病房的家屬陪護,而某間病房的家屬陪護又當我是另一間病房的家屬陪護,一直都沒有人過來問我什麼。
我便一直站在那裡看風景,直到一個看起來很有氣勢的中年醫生帶著兩個手持筆記本象是醫學院實習生模樣的人一陣風走過來,推開了陳楨會那間病房的門。
這三個人進去了。
我瞅一眼被這三個人推開的那扇門,自他們進去後便沒有再度關上。
我再瞅一眼過道,有一個病人家屬這時候出門拐彎走去電梯間不見了。
樓道上靠這邊一時便沒有了人。
而樓道上靠那邊護士們值班的地方這時候也沒有人出來活動給病人們打針換藥吊水拔針頭什麼的。
整個樓道在這一剎那間便只剩下了我。
作者有話要說:
☆、十三
那個中年醫生很有經驗地翻開正在輸液的陳楨會的左右眼皮檢視。
“體溫怎麼樣?”他問。
“還是一直低燒不退,”病房裡一個年輕護士答道:“三十八度一。”
“化驗單都出來了沒有?”
那個護士把新出來的化驗單交給醫師:“還有肝腎功能下午三點才能拿到。”
中年醫師掃一眼化驗單,隨手交給後面的實習生。那兩個實習生便在那裡猛地低頭記錄。
“白天睡得怎麼樣?”
“也不行,”護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