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哦,有事就跟我們說,上下班還要帶弟弟很不方便的。”阿婆好心地說。
“謝謝——”我逃也似的飛奔上樓,仍聽到樓底的“噴嘖”聲。
“可憐哦——可憐!”
從醫院出來,我沮喪萬分,醫生的話一直圍繞在我的耳邊:他的傷都是外傷,至於智力,目前只停留在十歲左右,由他的體格看應該不像是先天的,可能腦部受了極大的震盪,這種現象目前在國內很難治癒,不過你們可以去美國,那裡手術的成功經驗比較多。
去美國,說得倒容易,目前的經濟情況能生活就已經不錯了,還想出國?開什麼玩笑。更何況他又不是我的什麼人!
小可一直跟在我的身後,小心翼翼地,見我一直不開口,他緊張極了。“姐姐,你是不是不要小可了?”
我停下腳步,愣愣地看著他,他似乎很滿意自己的名字,整天“小可、小可”地掛在嘴邊。他不知有沒有親人?或許他的親人不要他,他才如此恐慌吧!可憐啊——
“姐姐——”他焦急萬分。
“不是,小可最乖,姐姐怎麼會不要你呢?”
“姐姐,你好像不開心,是不是小可生什麼病了?”他是個聰明的孩子,至少就十歲的兒童而言。
我無奈地想著。
“沒有——小可的傷還痛不痛?”我扯開話題,他的手與頭部的傷口經過昨日的處理已好了大半,應該已經沒有問題了吧。
“不痛了——姐姐,我們回家吧!”他緊拉著我的手,似乎很害怕我離開,或者不帶他回家。
望著他拉住我的手,他的粗礪和我的細膩糅和在一起,那種奇異的感覺好像一股電流一點一點刺激我的心臟,最柔軟的地方很快就崩陷了。擁有一個男人,徹徹底底地擁有他,我笑了笑,像是做了很大的決定般,深呼一口氣道: “好,我們回家。”
我知道從今以後,我要和他生活在一起了,那對我來說未來就更加辛苦且不可測。自小獨處慣的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去照顧一個孩子,尤其是如此特殊的一個孩子。但是那又怎麼樣呢?我輕輕轉頭看他線條清晰的側臉輪廓,他很快地轉過頭來,用他漆黑明亮的眼眸對著我笑——夠了,就是這樣,我需要他!
但當夜就出了點問題。
吃完晚飯,我便催他去洗澡。豈知他剛進浴室不久便慘叫一聲,嚇得正在洗碗的我飛奔人內。原來他根本不知道冷暖水如何調節,滾燙的熱水把他淋得後背通紅一片。他縮在那大哭: “姐姐——我不要洗澡,痛死了。”
我——把拉出他,讓他坐在浴缸裡,調好水溫。我柔聲道: “這樣好不好?”
他停止哭泣,卻徑自地抽噎著。我拿過毛巾替他擦拭著,一再地告訴自己他只是個孩子而已,可是他渾身糾結的肌肉卻無時無刻地都在問著我,這樣的一個男人,他曾經是做什麼的?為什麼他渾身都是傷痕?難道是以打架為生的流氓?我搖搖頭,搖去那不適的懷疑。過去都已成往事了,如今他只是無害的小可而已。
擰乾毛巾,我站起身。
“小可,起來——”他仍徑自地玩著水,浴缸邊有個黃色的小狗形海綿,他把海綿放在水裡,點著它,讓它一會兒下沉,一會兒又飄出水面。
“小可,快起來——”見他對我不理不睬,我提高了聲音。他這才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爬到浴缸邊緣,頭幾乎頂到了天花板。我忙扶住他,用大毛巾裹住他赤裸的身體。對他的精壯的裸體雖然還是面紅耳赤,但經過昨日的心驚肉跳至少也不會再手足無措了。
“姐姐——抱小可。”他張開手臂,一臉的期望。
開什麼玩笑,如此龐大的身軀不壓死我才怪,我快速抹乾他的身體,可他依舊站在浴缸上不肯下來,我無奈,只得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