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也不能浪費,乘它還有一口氣,那雞販子,手起刀落,先放了血,再倒掛起來,賣死雞,價錢會便宜很多。
喜鵲看著那群瞪紅眼的雞,倒也不怕,窮人家,誰沒養幾隻雞,她幾歲就會殺雞了,抹雞脖子時,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但她有個疑問,“既然把雞放在一塊,它們會鬥架,為什麼不把他們分開放,這樣也不必有那麼多雞死亡了啊!”
那攤販乾笑兩聲,“你這個外行人,自然不懂得鬥雞之道,那,給你們這一隻,你瞧它的毛包,瞧它的爪子,還有這眼神,我這裡最好的雞,就數它了!”
他並沒有回答喜鵲提出的問題,反正他們也不是正經鬥雞的人,隨便撈一隻給他們便是。
但是他撈出來的雞,明眼人一看,便知道了其中的貓膩。
若是瘦高個兒贏了,銀子也不會帶他分,他只得一隻鬥雞的錢。
他可從沒想過,這幾個外來客能贏這場賭局,瘦高個兒的確有一隻寶貝雞,他天天都帶著,卻不經常拿出來跟人鬥雞。
那雞是他的寶貝,只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才能拿出來。
木香壓根不看這個目光短淺的老闆,只說道:“既然是鬥雞,自然得放在一個籠子裡,讓它們互相殘殺,在他們殘殺的過程裡,也好讓客人看見,誰是強者,誰是弱者,強者的價跟弱者的價,可是大不一樣,誰都想買最強的雞,還不是買個戰敗的雞!”
喜鵲被她像繞口令的解釋,說的雲裡霧裡,她只聽懂了一半。
但是那雞販卻聽懂了,頭一回正視木香,“貴客有幾分學識,既然貴客看不中小人替您挑的雞,那麼請問……您看中哪隻了?”
後面的瘦高個兒,卻已經等的不耐煩了,“女人就是磨嘰,挑個雞而已,你隨便抓一隻不就完了,用得著婆婆媽媽的,半天搞不定嗎?”
木香彎著腰回頭,目光冷如霜雪,“若是挑雞跟挑你一樣,我自然不必猶豫!”
這話……瘦高個兒並沒聽懂,這是啥意思。
但有人聽懂了,其中就有聽到動靜,湊上來一探究竟的趙王。
木香繼續不緊不慢繼續挑她的雞,何安知道那玉不是凡品,怕她輸,便湊上來幫她出主意,“您既然要比,那咱就必須得贏,要不挑這隻怎麼樣,它個子最大,腿也最長,要不這一隻?你瞧它的脖子,挺直的跟鐵鍬把子似的,忒有精神。”
木香也不理他的絮絮叨叨,將幾個籠子裡雞,全都看了一遍,最後落在最裡頭,最角落,最陰暗處的拐角。
那裡蹲著一隻長著長著白色長的雞。
它的白雞毛,一點都不油亮,呈現灰敗之色,頭頂的雞冠也有氣無力的耷拉著,好像被曬蔫掉的向日葵。
木香會注意到它,不是因為它的白毛,而是在這一群精神昂揚的好戰小公雞當中,它是最淡定的一個,哪怕有兩隻雞已經戰到它身後了,它也只是懶洋洋的撇了一眼,然後繼續眯眼縮頭。
“我就要它了!”木香的聲音洪亮且篤定。
那攤販一看它指著的公雞,不懷好意的笑了,“姑娘也真是好眼力,這白雞也是我這裡獨一無二的,不過您要是買它,我只能一口價賣給你,若是贏了賭局,我也不要你分毫的錢,但是雞的價錢,得往上提一提,你得付我二錢銀子!”
周圍傳來一陣吸氣聲,二錢銀子,足已買到幾十只普通的雞,就算是這裡的鬥雞,最貴的也不過一錢,這攤販瘋了嗎?一隻不起眼,蔫不拉幾的頹廢雞,居然管人家要二錢銀子。
木香再度彎腰,瞅著那雞,“噯,你別一味的裝死啊,你倒是證明一下,你值不值二錢,老孃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你若是不值,回去我就把你宰了,做一鍋乾燒雞!”
那白雞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