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了,什麼身份佩戴什麼樣的首飾,沒有什麼比解決溫飽更重要,沈聰送她銀簪子是為她置辦嫁妝,不希望她嫁到裴家不會被人看輕,裴徵,則是想討她歡喜,而她,並不喜歡那些花裡胡哨的首飾。
開啟盒子,上邊蓋著層白色的巾子,她拿開巾子,才看清,是一把木梳子,梳子上雕刻著梅花圖案,手輕輕在上邊滑過,詫異得瞪大眼,不可置通道,“你雕刻的?”
只是看不覺得,摸起來才驚覺做工略微粗糙,裴徵送她禮物,斷不會選如此粗糙之物,除非,於他來說有著其他含義,沈芸諾稍微一想就明白了。
“再看看旁邊。”他服徭役回來,未看過沈芸諾佩戴以前的首飾,知曉她拿去當了,心裡多少不舒服,後來,家裡邊存了銀子,他想再給她買一套好一點的首飾,被她拒絕了,他才明白,她不喜歡那些,在南邊村子裡,遇著一個老木匠,手藝就是和他學的,念著他離得遠,老木匠不必擔心徒弟學會了餓死師傅,指點他時分外用心,簪子梳子是在回來的路上自己雕刻的,想她一定會喜歡。
沈芸諾拿起木簪子,比起梳子,簪子則精緻得多,仍然是梅花,不過更栩栩如生,花瓣裡的花蕊都有了神韻,拿在手裡,她愛不釋手,“你什麼時候學會這個手藝了?”
“向一個老木匠學的,他以雕刻為生,機緣巧合下認識了,就學了些簡單的。”見她小臉紅通通的,盡是歡喜,嘴角忍不住上揚,順了順她一頭烏黑的秀髮,“明日,我給你戴上。”
“好,你還會其他圖案不?”比起銀簪子,她更喜歡握在手裡樸實的感覺,彷彿她如今的日子,踏實安穩。
裴徵收了盒子,擱在床頭的櫃子上,摟著她躺下,柔聲道,“會的,得空了,給你雕其他的樣式。”老木匠專門有本冊子,上邊花式款式看得人目不暇接,他記住了不少,為的便是回來討好沈芸諾,她要什麼,他都給。
沒有什麼比這更值得高興的事兒了。
白日睡得多,夜裡沒了睡意,沈芸諾問了不少南邊的事兒,裴徵幾乎有問必答,燭火隨風搖曳,屋子裡的說話聲斷斷續續,在寂靜的夜裡,於風中融散。
收拾好宅子已經是入冬的事兒了,兩處宅子佈局差不多,沈芸諾夜裡沒有認床,可能宅子大了,三個人,住著有些空,裴徵在家還好,裴徵不在,她一個人,心裡多少覺得害怕。
裴徵也不敢將她一個人放家裡,送小洛去書院,去市集買菜或者回村,皆會將沈芸諾送到對面宅子,他回來再把人接回來,村子裡開始灌臘腸了,他交給裴年把關,給了裴年銀子,隔三日和沈聰回村拉臘腸就好,去南邊,他也吃過臘腸,一問才知那是村裡的吃法,什麼時候流傳下來的大家都不知,不過,南邊人講究,有錢人看不上這套吃法,只在農家才有,且走親戚都會送臘肉臘腸,他看得出來,裴良他們對臘腸也動了心思,一路上,問他打探過好幾回了,裴徵不是小肚雞腸之人,沈芸諾知曉這個做法也是緣分,並未阻止裴良他們接下來的打算,他們要賣臘腸由著他們去吧。
各做各的生意,互不相干。
從里正和他說過那番話後,他才驚覺自己鼠目寸光,聽說裴秀的事情後,更想為興水村做點什麼,興水村富裕了,他身為村子裡的人也與有榮焉。
只有一個村子富裕了,走出村子,別人才會高看你一眼。
因而,他和裴年商量過,村子裡只要幹活麻利的都可以來做工,工錢一天八文,加中午一頓飯,去年幫他們的都是村子裡走得近的,十文的工錢有看在情分上,今年八文一天加中午一頓飯,也比在鎮上做工掙得多。
天兒愈發冷了,邱豔待在屋裡不喜出門,吃過早飯,裴徵送小洛去書院,扶著沈芸諾出門,冷風灌入脖子,沈芸諾身子直哆嗦,不由得夾緊了雙腿,她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