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大多了,四個兒子,三個兒子有了自己的屋子,兩個兒子搬了出去,裴老頭呆坐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本該是沈芸諾請客,沒想著最後成了裴俊和周菊。
“明日你們搬我們住過來,就當是搬家之喜了。”裴俊和周菊的豆腐賣得不錯,兩人又是和氣的,除了裴俊挑著出去賣,周菊在家裡也有人上門買豆腐,攢了錢和糧食,兩人臉上更是笑得開心,因而,沈芸諾由著他們去了。
裴俊看裴老頭走了神,輕輕叫了聲,“爹,喝杯茶吧,還是三嫂去年摘的菊花。”
裴老頭張了張嘴,望著跟前的杯子,眼眶有些溼潤,低低地答了聲,“好。”抬起頭,又擰起了眉,“老四啊,家裡過日子就好生過日子,莊戶人家用什麼被子,一家人不會說什麼,別人來見了,指不定怎麼想你們呢。”
裴俊動作一僵,抿著唇,收回了手,杯子是沈芸諾買回來的,本來只買了一個給小洛喝水用,後來買了三個,前些日子請客,買了一整套,聽了裴老頭一番話,他只覺得心口酸澀,想起昨日宋氏問他要銀子的事兒,輕嘆了口氣,他娘以為他掙了多少銀子,隨便開口開口就是五百文,裴老頭說這些,也是覺得他手裡有很多銀子的吧。
裴徵看裴俊情緒不對,解釋道,“杯子是小洛娘買的。”
人多,坐兩桌,韓梅在灶房想要幫忙,周菊拉著她不肯,“大嫂,你出去坐著就是了,都是自家人,忙活得開。”周菊節省慣了,想著韓梅幫沈芸諾操辦的那幾日,油見天的少,她哪敢讓韓梅掌勺。
韓梅從鄰村辦了席面回來,身子也酸著,方才也是隨口一說,看周菊萬般不願,她也樂得自在,從上回幫著沈芸諾做飯後,果真有人請她做席面,算起來,再過些時日,欠她孃的錢也能還了,剩下的就是裴家兩位叔伯的錢了。
想到此,韓梅又來了精神,去院子裡,看沈芸諾牽著小洛從外邊回來,笑吟吟道,“三弟妹哪兒去了?”
沈芸諾回以一個笑,晃了晃手裡的竹簍子,讓小洛叫裴徵帶他洗手,自己拿了竹簍子放在洗過衣衫還裝著水的木盆裡。
韓梅欣喜,“是魚啊,三弟妹自己掉的?”
劉花兒牽著小栓也過來了,性子安靜了許多,乖乖坐在桌前,吃著桌上的瓜子,看沒人看她,往自己兜裡裝了一把,故作什麼都沒沒有發生過似的繼續嚼著,看裴萬陰沉著臉來了,不安的縮了縮脖子。
“坐著幹什麼呢,還不趕緊去灶房幫忙?”
劉花兒悻悻然地站起身,臨走了又伸手抓了把瓜子,不情不願地進了灶房。
請客吃飯是臨時起意,沈芸諾和裴徵該搬過去的東西都差不多了,明日將剩下地東西搬過去,這邊就完完整整是裴俊的了,裴俊把院子擴了大,又打通了另一間臥室,坐在院子裡看著外邊青翠的竹葉隨風搖晃,裴徵竟也生出了感慨。
還是小洛叫他拉回了思緒,一頓飯,除卻裴老頭唉聲嘆氣說秀秀的親事,倒是其樂融融,劉花兒眼珠子在裴秀臉上轉了兩圈,不知道想著什麼了,欲言又止。
“老大啊,秀秀的親事還是要交給你,眼看著入夏了,再拖下去尤又是過年了,秀秀可怎麼辦?”家裡沒有酒,裴老頭重重地咬了口肉,盯著裴萬,“老二,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和媒人怎麼說的?”
秀秀人長得漂亮,如今家裡幾個哥哥又有出息,怎麼就沒有人願意上門來相看呢?
“爹,今日四弟請客,說那些幹什麼?”裴勇看裴萬神色黯然,打住了裴老頭。
裴徵和沈聰說著明天搬過去的事兒,只當沒聽見,飯後,裴萬摔下筷子就出了門,裴老頭髮了通火,夜裡躺下了,沈芸諾還和邱豔說,“幸虧咱明日就搬走了,離得遠,糟心事就少了。”
“是啊,睡吧,明天我和你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