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想到羂索的應對方式,她抿了抿唇開口質問:“咒術界的每一個人,沒有一個人手中是沒有沾上鮮血的。”
“夏油傑本就是詛咒師,脹相在涉谷裡也殺了很多人,五條悟在做任務的時候,也會誤傷一些人。”
“說了這麼多,你不想放過我,只有我和羂索吧。”
“你設定的結界,會讓很多人死在咒靈和泳者手中,從這一點上來說,你是羂索的共犯。”
“你又是以何種立場來審判我們呢?”
說到最後,天元的怒氣湧到頭頂,一步步走近。
直到走到生無的面前,她才停下來腳步。
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近得甚至有些曖昧。
原本站在生無身邊的五條悟,則是退後了一步,他不想離老登太近。
不過他的手指,始終瞄準天元。
誰也別想從他的手下逃走。
天元看著生無的眼睛,試圖看到漠然之外的情緒。
可是什麼也沒有。
生無坦然地與天元對視,兩秒後嗤笑出聲。
“我從沒說過我是對的,只是你一廂情願認為,我心中對錯很重要。”她笑吟吟的說:“至於審判你的立場?”
一隻手緩緩抬起。
在暗無天光的房間裡,是沒有任何影子的。
可是那隻本該是人類的手指,形態開始有了不同尋常的變化。
這樣的變化,讓影子出現在天元的心中。
“審判你不需要立場。”
鋒利地爪子落下,天元的腹部被掏空一個大洞。
她低頭看著那道傷口,想要用咒力恢復,可身體什麼力量都調動不起來。
一千多年來,天元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
“咚,咚。”
上下兩截落地的時間不同,聲音則是交錯響起。
天元那咒靈化的身體,在逐漸恢復成她原本的樣子。
那雙總是冷靜睿智的眼眸中,有著和相貌年紀般配的茫然。
“龍生無。”
天元視線的焦點,最終落在生無的身上。
生無拽著五條悟的衣袖擦手,不想理會這個老登。
太麻煩了,早知道讓宿儺來切了。
這事他擅長。
死亡即將到來,敵人卻根本沒把她放在心上。
天元氣極反笑:“你以為你贏了嗎?”
“何止,炸完鬼廁,我直接贏麻了。”
生無知道是怎麼氣人的。
在她這裡,沒有含笑九泉,只有死不瞑目。
三途河貴賓一位~
“你不會也要說有人會繼承你的遺志,最後達成你的目的吧?”生無反問。
這倆老閨蜜一個在獄門疆裡,一個斷成了兩截,沒人能繼承了。
宿儺繼承不了,那個到現在還沒有露面的爹,同樣繼承不了。
天元用盡最後力氣微笑。
“呵,等你被捧上神位,卻被當作怪物的那天,你就會知道——”
“你沒有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