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聲:“傑啊,謝謝你對我報以這麼多的信任,但是我剛才完全是在胡說八道。”
以夏油傑的性格,能有這樣的問題,並且問出這樣的問題,顯然是她在夏油傑的心裡,已經逼近了五條悟的位置。
“看在你這麼信任我的份上,以後我就不戳你肺管子了。還有你沒意見的話,我就順便把你的早午餐都點了。”
“剛才我胡說八道的那些內容,聽個樂子就算了,別去羂索麵前說,要不然羂索絕對會想辦法陰你。”
知道生無是在胡說八道,夏油傑腳步一頓。
她剛才的表演,應該是在說某個懷有身孕的星漿體,在逃亡的路上把自己的身體,交易給了羂索。
那個星漿體生下的孩子,則是宿儺。
看羂索和墮天的反應,總感覺生無應該是戳到了他們的哪個痛點,否則早就笑出了聲。
然而無論是戴天還是墮天,亦或是羂索身上的宿儺,安靜得都像是死了一樣。
夏油傑不僅看不懂生無,他快要看不懂這個世界了。
經過庭院,生無停下腳步,看向外面燦爛的陽光。
“傑啊。”
他兩三步趕上來:“怎麼了?”
“如果五條悟死了的話,你會傷心嗎?”
這個突然出現的問題,直接問到了夏油傑的心裡。
他沉默下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以五條悟的實力,是不可能輕易死去的,可如果真有那麼一天的話,夏油傑感覺自己應該會傷心。
他同樣望向庭院,看到那片因季節荒蕪的草地:“如果有那麼一天,我希望是我終結了他的生命。另外,我還會把他的屍體銷燬,不會像他那樣心軟。”
生無扯起唇角。
真搞笑,還想著收屍。
那是收腿的還是收身體?
“生無為什麼會問這樣的問題?”夏油傑輕聲反問。
生無向外邁了一步,伸手去抓陽光。
秋日的太陽,曬在身上沒有那麼毒辣,又明亮得可怕。
她輕飄飄的繼續問:“夏天過去了,冬天快要來了,你還苦夏嗎?”
“我很久沒有苦夏過了。”
可是他被困在了那個夏天,始終沒有走出來。
以星漿體天內理子的死亡為錨點,以盤星教對待星漿體的態度為枷鎖,以九十九由基的話為圍牆,以同伴的死亡為基石。
永遠的,被困在了那個苦苦難熬的夏天。
哪怕他奔赴了死亡。
生無繼續說:“千年前的事情,和羂索之後的計劃息息相關,五條悟是他計劃中的絆腳石,他一定會粉碎掉這顆絆腳石。”
“他的目的和整個咒術界息息相關,這個目的對於你來說,究竟是好還是壞,我說不清楚。”
“你總是告訴自己,要討厭非咒術師的猴子,可如果真的討厭,沒必要總是去說服自己的內心。”
“夏油傑,你要早點搞清楚,自己在這盤千年棋局裡是哪顆棋子,否則——”
“你什麼都得不到,什麼也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