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
只有雪衣,依舊看容軒不順眼,事事作對,他依舊愛纏著無涯,也不介意無涯是否理會他,連日來,山莊裡四個人似乎除了雪衣,三個人都怪怪的。
容軒今日一早來找無涯,難得看他沒有滿臉憂色地在房中發呆,而是在案前作畫,自己進來的時候還主動問了一句,沒有趕他。
“我整日在山莊裡也難得見你幾回,在忙什麼?”
無涯笑了笑,沒有回答。
“該不是,你從前惹得什麼風流債,現在一個個找上門來了吧。”容軒認真地問道,見無涯仍是不答,他咬牙追問道,“男的女的。”
無涯臉上一黑。
“一些私事。瑣碎得很又不得不理。”無涯回答得淡然。
“有我能幫得上的麼。”
“不用。”
無涯拒絕得迅速,容軒有些尷尬,手上的墨也不自覺停下了。耳邊磨墨聲驟停,無涯抬起頭來,回味過來自己方才回答得太過生硬。他停下手中的毛筆,伸手向容軒招了招讓他坐在自己腿上,自己一手抱著容軒,一手繼續在紙上描繪。
無涯畫的是一副山路圖,容軒坐過來之後,在山路中間幾筆勾描便又多出兩個人身來。
“畫的什麼?”容軒問,無涯笑而不語。
順著無涯的筆鋒看去,起先還看不出是誰,等看清之後容軒的臉立刻就紅了。
畫上一人懷裡抱著一人走在山路上,一紅一白,霜色衣衫飄逸絕塵,茜紅衣衫飛揚,墨色的頭髮披散下來,遮住了半張面孔卻擋不住一抹柔美韻味。畫上分明就是兩人在天澤山上初遇的情景。
無涯笑眼看他,不做聲。
“我沒這麼好看。”容軒看著畫中的紅衣人,往無涯懷裡靠了靠。
無涯輕笑:“誰說這畫的是你?”
容軒被嗆住,手指卻不慌不忙地指上了那霜衣人:“因為我認得出這人是你。”
“所以呢?”
“你懷裡的人,除了我,還能是誰。”
無涯笑得溫柔,低頭在容軒捏著筆的手背上輕輕一啄。
“我懷裡的人,只會是你。”
容軒心裡一顫,整個人快要溺斃在無涯的笑容裡。他起身取過一隻極細的毛筆,浸染了油墨,伸手挑起無涯的臉,在他左眼下方輕筆描繪起來。
筆鋒走過的地方酥酥癢癢的,無涯忍不住偏了偏頭。
“別動。”容軒捏住他的下巴。
“癢。”語氣裡是難得的委屈。
“忍著。”
幾筆之後,一朵精細的望鶴蘭躍然眼下,彷彿女子額前的花鈿,給無涯冰霜的臉上加了一份豔色,本就勾人的眼眸不由地多了份魅惑的味道。
“畫的什麼?”
“望鶴蘭。”容軒道,“‘望鶴聲聲思無涯’”
無涯揚著語氣“哦”了一聲,眯眼笑著盯著容軒看。
容軒看著無涯如同雕刻的精緻容顏出神,端詳著他的臉長久沒有說話。
太精緻了,似乎每一分稜角都是設計好了之後精心打磨出來的一樣,好看得不像真人。容軒心道,日後閒著沒事,光是看著無涯都不會覺得無聊。
無涯見他一直髮愣,開口問了一句:“好看麼。”
“好看……”容軒看著他的臉不自覺地說了出來,隨即立刻紅了臉,爭辯道,“我是說……花樣好看。”
“那,我不好看麼。”無涯目光沉沉如水。
“……好看。”
無涯看著容軒一臉窘迫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來,一笑,本就窘迫的容軒臉更是燒了起來。想要直起腰來走開,結果手腕被無涯牽住,一點點帶回到身邊。容軒忽然掙開,帶著緊張的喘息指著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