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活口的這一席話,讓之前一切都明朗起來。
“呵哈哈哈……”
容軒單手撐著眼睛嗤笑起來,笑得越來越狂烈放縱,甚至有些可怖。
猛地一仰頭,整個世界都搖晃起來,容軒瞪大了眼睛盯著客棧的樓頂,整個人像被忽然抽離了魂魄一般倒了下去。
“軒兒!”
無涯快步過去把倒在地上的容軒攬起摟在懷中。
“我多信他……”容軒渾身顫抖起來,“可他呢……哈哈哈哈哈……”
“軒兒……”
“無涯,你說我傻不傻……事到如今,我還想信他,可他,不僅背叛我,還要我死……”
無涯摟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要我死……為什麼?”
容軒眼中一片茫然,失了聚焦。他搖搖晃晃地離開無涯的懷抱,一手猛地拍到桌面上,茶碗震顫著在桌面打轉,容軒心中無名火起,抓起茶碗猛地砸碎在地上。
“我容軒,從今日起,和他顏都誓不兩立——!”
從前只會拈花執筆的手,如今捏得關節森森發白。
眼角的淚,含恨含怨含悔,順著臉頰落到衣襟上,暈出一點殷紅,紅得像血。夜風吹過,淚水微微的溫度在風中迅速消失殆盡,淚痕凝在臉上,猶如一條冰霜,冷得卻是心。
無涯身上傷得很重,醫館裡的郎中看了都覺那傷口可怕,花了好長時間才把鷹爪弋從身上取了下來,無涯口中咬著白布,額上是涔涔的汗,容軒在一旁光是看著都覺得心驚。最後一隻鷹爪弋取下,無涯幾乎痛得昏死過去,卻還是忍著,咬牙對容軒說了句“沒事”。
鷹爪弋鉤爪極深,嵌入肉中如同飛鷹抓住獵物一般,用力得當甚至一抓一勾便可扯斷人骨。郎中上完藥纏完紗布後對容軒說,幸虧無涯體魄強健,不然絕對擋不住這三枚鷹爪弋。
容軒要無涯在醫館中好好靜養,無涯卻說現下的景都不太平,想要儘快帶容軒回靖氏山莊。容軒擔心一路上的顛簸會影響傷勢,無涯微微一笑,雙指一勾一甩,一枚銀鏢迅速地穿過門簾嵌入了外室的櫃檯上。
容軒無奈道:“一日,至少給我留在這兒靜養一日。”
無涯點點頭。
次日,容軒叫來了一輛馬車,扶無涯上車時無涯抱怨道:“明明騎馬會更快的。”
容軒勸道:“你傷勢不輕,絕對不能騎馬。”
“郎中都說我恢復得很好……”
“換了我被一個其醜無比的人掐住脖子也會很乖地說他風姿瀟灑的。”
“……”
上了馬車之後容軒一直沉默不語,偶爾問問無涯身上會不會疼,其餘的就再不開口了。
“你在擔心什麼?”無涯問。
容軒輕嘆一聲:“我不知道該怎麼和顏老將軍開口。”
“事已至此,只能實話實說了。”
容軒點點頭,他也清楚此事事關重大,不能有所隱瞞。
又是一陣沉默。
“軒兒,等我上好了,教你一些防身的招數好不好。”
“怎麼突然說起這個。”
“為防萬一。”無涯目光定定,“暗器不是君子所為,我只教你點穴,若是近身遇到了麻煩,還有機會能逃。”
容軒道:“功夫都該是打小兒練起的,我都十八了……”
“你練射箭才幾日,不是也能正中紅心了。”
容軒歪頭想了想,沒有回覆。
無涯笑道:“放心吧,有我在,可定能讓你儘早學會的。”
話正說著,馬車忽然一晃,無涯伸手扶住了差點往前撲了過去的容軒。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