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從外頭推開,進來的是一個穿著幹練的女人,男人的襯衫穿在她曼妙的軀體上展現出另類的冷酷性感。桃樂絲靠在門板上用斜眼看著里奧的背影。她咳了一聲,在他轉身之後,她採用一種苛刻的語調說道,“別真的像一條被遺棄的狗一樣好不好?”
桃樂絲的茶色眼睛裡有些鄙夷的神色,“不要忘記你自己的身份。”她厲聲地說著,接著用下巴朝門外指了指,“現在尤蘇拉正在找你。快過去吧!”
里奧冰藍色的眼睛裡沒什麼情緒,他轉身打算往外走,但是袖子卻在不經意間蹭到了放在窗臺上的那些木偶。木材撞擊的輕響卻讓里奧有些出神,他拿起一個木偶,木偶那纖細的腰身以及層疊厚重的裙襬都是巧奪天工、栩栩如生,但是那面容卻十分模糊,依稀能看清鼻子和眉毛的輪廓但卻看不清長相。里奧眼神有些動容,他的指腹輕輕地掠過木偶的臉龐,然後動作輕柔地將木偶放回原處。
寬大的紅木桌後頭,女人歪斜舒適地靠在椅背上,她斜著腦袋神情慵懶地看著桌前那個穿著藍衣的男人。用手指夾起一份信箋丟到男人面前,女人雙手交叉著墊在下巴下,“我們的德拉庫拉伯爵已經沉不住氣了,一天兩封信地催促我去接莉莉絲。很快遠在亞洲的安德烈親王就改知道羅馬尼亞所發生的事情了,沒準唯一接受過該隱血液的血族就要回到這永恆的陵寢了。他應該會認出莉莉絲的。你說到時候,我們痴情的伯爵會不會為了莉莉絲跟自己的氏族鬧翻呢?布魯赫可是血族裡頭最大的氏族,他們一亂……”尤蘇拉嘴角的笑意漸濃,棕色眼睛迷人慵懶,但又隱藏著寫說不清的情緒,“必定天下大亂。”
“我相信,事情自然會朝您所期望的方向發展。”站在一側的雨果一邊為尤蘇拉添茶,一邊恭敬地說著,“這片血族的土地上好久不曾這麼地有趣了。” “……”里奧沉默著站立在桌前,他直視著尤蘇拉,英俊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如果……該隱突然出現了呢?”里奧不帶感情地問著,聲音裡透著讓人耳朵發癢的沙啞,“你計劃過這種可能性嗎?”
尤蘇拉皺了皺眉頭,“如果沒記錯的話,我只是在你的脖子上弄了道假傷疤唬人罷了,怎麼你的聲音變得這麼難聽?”
“這大概是因為里奧先生太久沒有說話的緣故。”雨果託著自己的下巴猜測著。
“回答我的問題。”里奧微微皺眉,他開始覺得這個房間裡頭悶得讓他喘不過氣來。或者說他從來就比喜歡跟血族呆在一起,這個種族永遠都帶著一股讓人噁心的腐朽氣息。
但,那個人似乎又不太一樣,她的身上是好聞的玫瑰花的味道,香濃但是並不刺鼻。
這麼想著的里奧有些愣神,僵硬的臉上甚至有些笑意。
尤蘇拉站起身,她毫不在意地微笑著朝里奧走了過去,“這點你儘管放心,該隱就算是轉世了也不可能復活。”尤蘇拉繞到里奧身後,她的手指滑過他的臉頰, “首先,該隱得初擁者必須是莉莉絲。其次便是——受詛咒的愛。”說出最後那個詞時,尤蘇拉刻意加重了語調像是在嘲笑般輕慢,“你也知道該隱的上一次轉世亞歷桑德羅致死都沒有收回該隱的左手裡頭的力量。這就是因為王在死之前曾經立誓除非莉莉絲真心愛他,並且只愛他。否則這個世界上必然沒有該隱,也不會再有莉莉絲,他必將不斷地殺死她。”尤蘇拉挑起眉頭,似笑非笑地說,“撇開莉莉絲尚不足一百歲沒有初擁的能力不說,你認為她這麼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可能只愛一個男人嗎?”尤蘇拉輕佻地挑起里奧的下巴,勾唇笑著。
可能是尤蘇拉的態度過於曖昧又或者是她說的話令他不快,里奧避開尤蘇拉的手,接著生硬地點了點頭,轉身就要就往外走。卻在半路上被尤蘇拉叫住,“里奧先生,你不需要太拘謹,我跟那些愚蠢的同類們還是有些區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