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發男人皮笑肉不笑地動了動嘴角,倒是亞瑟開懷地笑了起來,“原則這東西只有放在利益的天平上才能稱量出價值。”
剛剛進門的弗朗西斯科顯然不太明白現在的情況,他慢慢地脫下那副白的刺眼的手套,雖然是一頭霧水,但依舊保持著自己從容不迫的風度。
“雷弗諾公爵大人,你和喬凡尼伯爵找我有事?”他挑著眉毛問道,語氣平和且公式化。
“當然不!”尤蘇拉笑著聳肩,她的餘光掠過杵在一邊的司麗麗,接著她眼底的笑意更濃了。她伸手撥下弗朗西斯科肩上的披風,“快來把德拉庫拉伯爵的披風接過去。”說著,她將那襲帶著夜晚涼意的披風送到了司麗麗手裡頭,而弗朗西斯科也跟著尤蘇拉的動作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司麗麗。
這一個對視兩個人的表情都是淡淡的,弗朗西斯科那雙眼睛黑得就像是夜空,但他只瞥了司麗麗一眼,便低眉抿唇跟隨著侍從的指引,徑自朝內庭走去。司麗麗將披風挽在手臂上望著那人的背影失神了片刻,才根據雨果的指示將他掛好。而後她忍不住衝雨果問道,“為什麼德拉庫拉伯爵不帶舞伴?”
難道這就是那種夜夜留情,在舞會上頭現找舞伴的典型?
“德拉庫拉伯爵是長老院裡頭唯一清醒著的長老。”雨果溫和地回答著,在他看過下一對客人的請柬之後,他接著說,“長老必須禁慾,收斂自己的情緒,某種程度上就像是神職者一般自律。血族的舞伴大多都是自己的情人,但長老們顯然得不近情/欲,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甚至是食慾都是需要被剋制的。”雨果這麼說著,臉上不由多了幾分憐憫的意味,“一般被送進長老院的都是公爵以上在人間享樂到最終乏味的人,但是德拉庫拉伯爵還是個Child的時候就被送進了長老院,而後就是漫長的沉睡。說實在的,有這樣狠心的哥哥真是讓人心寒。”說著,雨果惋惜的搖頭。
“什麼意思?”司麗麗下意識地反口。而雨果只是笑著搖了搖頭,然後走開了。
這場舞會是為還是Child的法比奧特別舉辦的,也並非是如同該隱的忌辰日般隆重的節日,那麼Child和自己的Father們自然也就不拘小節地共同呆在同一個大廳裡頭。看著一個個香衣雲鬢的美男子人模人樣地廝混在一起,含情脈脈地傳遞著荷爾蒙的資訊,在賞心悅目之餘也更凸顯了孤家寡人的悲哀。
在醉人的音樂與璀璨的燈光下頭,總有這麼幾個形單影隻的可憐蟲。今天的主角法比奧就算是其中一個,在拒絕了幾位伯爵的邀舞之後他規規矩矩地坐在象牙沙發上頭,手裡端著裝著加了40%人血的朗姆酒而眼睛卻望著正在於一個阿薩邁的貴族跳舞的尤蘇拉。
一曲奏罷,在舞池裡頭旋轉的人們三三兩兩地回到飲料區興致勃勃地用談天。法比奧喝下杯子中最後一口酒,隨手將空杯子擺進waiter的托盤之後,他慢吞吞地站起身拉了拉衣襬,接著果斷地走向尤蘇拉。
“能請您跳個舞嗎?”尤蘇拉有些高,法比奧看著她的時候需要仰視她。但是當他仰視著她的時候,她卻不願意垂下眼睛去看他。
“不可以喲~”尤蘇拉晃動著自己手裡的水晶杯,她的語氣愉悅中帶著幾分調侃,“你知道我的原則,即使再寵你,我也不能改變自己的原則。”說著,她放下手裡的杯子,伸手在發表的頭頂揉了揉,接著又細心地將他的髮型復原。法比奧對於被拒絕表現得也很得體,他只是滿臉不領情地鐵青著臉慢慢轉身離開。
如果沒記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