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女人臉孔是最最醜惡的。
她不能與他在一起。
三個月的賭約,她雖然輸了,但她會出千詐賭,睜眼說瞎話地告訴他,她不屬於他,以這個答案贏了他。
然後——
離開他。
“小姐,王爺——哦不,是皇上。皇上是為了你才決定叛變,你有沒有好感動?”小彩已經是第五次在花盼春耳邊鉅細靡遺訴說著兩日之內的精彩篡位故事,邊說還邊拭淚。
怒髮衝冠為紅顏,左想右想都夢幻得讓人沉醉。尤其是她這種小姑娘,簡直視李祥鳳為深情男主角,給予最高的支援與敬畏。
小彩說得口沫橫飛,誰知小姐根本沒在聽,她按照慣例,寫好短籤要送回家裡讓家人安心,但這回的短籤不同以往都是少少幾句“平安”、“順心”、“衣食無缺”,了不起最多也不過就是有一回寫著“我跟他槓上了,不是他死就是我亡”——那回是王爺拉著盼春小姐到浴池去沐浴,她手捧衣裳站在外頭,等了好久好久好久,等待的過程中,韶光還三不五時動手捂住她的雙耳,不管她怎麼困惑地問他看他,他都不多言,可即便如此,她還是隱隱約約聽見盼春小姐咕嚕咕嚕在水裡大叫住手、混蛋、畜生那些字眼……終於盼春小姐洗完出來,怒氣衝衝地拖著水溼的衣裳回房間磨墨撂狠話寫紙箋。
這次小姐寫了好多吶。
小彩瞄見了一兩行,似乎在說什麼幾日歸家,辦宴接風洗塵、恭迎回來的……她不太明瞭。
“小姐,你都沒在聽小彩說話——”
“有,頭一次我有在聽。”至於後頭的四次,她承認自己晃神了。
“皇上這麼喜歡你,一定會立你為後的!”小彩好高興,慶幸自己跟對了主子。
花盼春挑眉看她,完全不像小彩喜悅。實際上她也沒明說,她不會成為皇后,而且那身分對她遙遠得不真實。
她摺好紙箋,放入紙封,交代小彩,“找人替我送回家去。”
“要不要順便跟你家人說這個好訊息?”家裡要出一個皇后了,應該要讓家人也沾沾喜!
“別胡鬧了,快去。”花盼春好氣又好笑地拍拍小彩的腦袋瓜子。
“小姐,你真幸運,皇上從沒對任何女人這麼好呢!”小彩又俏皮地說了這句才離開去辦正事。
“過幾天你就會數落我不識相吧。呵呵。”不難想象小彩邊抱頭邊跳腳又邊哭的可憐模樣。
趁小彩不在,她收拾些離開要帶的東西,不過當初她來得太匆匆,幾乎沒幾樣東西是她帶來,衣裳首飾什麼的全是李祥鳳買的,翻箱倒櫃後,只找到當初她穿的那襲衣裙。她將它摺好放在最方便拿取的櫃子上方,其他不屬於她的,都留下吧。
“盼春姑娘。”
她回首,沒掩上的門外站著韶光,他沒逾矩地擅自進屋,只站在原地皺眉看她。
“韶光呀。有什麼事?”她笑咪咪的。
“你在收拾東西?”
“是呀。”
“為什麼?你不留在王爺身邊?”
“嗯……對呀。”
“為什麼?我還以為你——”
“人總是要替自己打算的。他以後會有成百上千的嬪妃陪他,我呢,偏偏就討厭和別人共享東西。後宮生活一定很枯燥乏味吧?我不是一個可以憑著一點點寵愛就假裝自己可以堅強活下去的人,我也沒有辦法整天依著門,等待偶爾被想起的寵幸。我根本就不合適皇城的生活,既然如此,讓我離開不是更好嗎?我回到自己的家裡,一樣會是快快樂樂的我,把我留下來,我反而會痛苦。”
“你不是喜歡王爺嗎?”
“喜歡呀。”她笑答,笑完之後慢慢垂下長睫,斂去唇畔的甜美。“就是因為喜歡,才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