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
身置迪拜,雲宇樹也明白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與我如此親密。一離開穆薩的視線,他便鬆開了我的手腕。
“你是故意的。”我沒有責問,沒有氣惱,甚至沒有懷疑,只淡淡地陳述著這句話。
“我是為你好。”他語重心長。
我沒有辯駁,停在圖書館門前,竟發現天居然嘀嘀嗒嗒下起了雨。這是迪拜沙漠的雨水,來到這裡好幾個月,這是第一次遇上雨天。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朦朧起來,隱約的進進出出,隱約的來來回回,隱約的街頭男女。或者他們是陌生人,或者他們是朋友,或者他們是夫妻。
如何怎樣。
“好難得的雨。”我喃喃念著,突然想起之前聽別人說過,阿聯酋穆斯林對於這極為難得的雨水,認為是“聖水”,不怕淋溼,甚至願意穿著心愛的長袍盡情澆潤。穆薩,他也會如此嗎?
我站在淅淅瀝瀝的小雨中,張嘴讓雨水滑入我的唇舌。原來,這裡的雨水是甜滋滋的,清涼沒有怪味。可心底,卻隱隱有些發苦。
“走吧,去給你慶祝生日。”我說,“連老天都為你的生日灑下甘霖,多難得。”
雲宇樹否認,“不,老天是為了幫助你心情舒暢。”
我們都笑起來,心裡稍稍有了些慰藉。這次同穆薩意料之外的再遇,伴隨著這場罕見的沙漠之雨,便這樣結束了吧。心思若不擾攘,恩恩怨怨就蕩不開了。
雲宇樹帶我去了一家預定好的餐廳,我從包裡拿出給他的生日禮物,遞給了他。
“還給我準備了禮物?”大概他看我一整天都沒發話,以為我全然忘記了。
方才我的確意識混亂地沒想起來,但禮物是我幾天前就準備好的,剛好比上次他替我換手機螢幕的錢貴一些。
他拆開禮物,驚喜道:“你怎麼知道我剛好想換皮夾?”
我笑道:“上次你陪我去換手機的時候,注意到你的皮夾已經用過一些時日了。”
他開心地翻看著我送給他的禮物,當即拿出舊的,把裡面的物品盡數換到新皮夾上。
我逗他,笑著問:“這麼著急換?”
“那是當然,你送給我的東西,我要時時貼身攜帶。”雲宇樹把鼓囊囊的新皮夾收好,眉眼都笑彎了,瞧著我的神態也很放鬆,又順勢補上一句,“就連你,我也想時時攜帶著。”
☆、075陰鷙
“我?”愣了一秒,旋即哈哈大笑起來:“我這麼大一個人,不適合攜帶,你兜裡裝不下。”
雲宇樹卻是沒有笑,靜靜地凝視著我,動作都全然止息。我覺察到他的目光,笑聲漸弱,回望過去,也終於安靜了下來。
桌子兩側的皮沙發並不短,每邊坐兩個人綽綽有餘。我們原本是相對而坐,可待氣氛安靜下來後,雲宇樹卻突然起身,轉到了我這側。
“怎麼了?”我的神經驟然緊繃,下意識地往邊上挪了挪。
可雲宇樹卻理解為我正在給他讓位,更是毫無顧忌地坐了下來。藉著桌子和門簾的遮擋,他又往我身邊蹭了蹭,旋即輕輕握住了我的手。
“幹什麼!”我“蹭”的一下面色緋紅,使了使勁,想要抽出雙手,奈何他握得極緊,絲毫不給我掙脫的機會。
“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的,不要裝傻。”雲宇樹目光瀲瀲笑著威脅,“我也不是要你立刻答應我什麼,只是為了你好,你應該走更容易點的感情路。”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我不禁垂眸咬唇,再次試圖掙脫。
這一次,雲宇樹並未阻攔,順勢鬆開我的手,頷首坦誠,“本來我不想坦白得這麼早,可是看到今天這情景,覺得自己有責任挽救失足女青年。”
“誰失足了?”我嘟嚷著,“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