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是要?”
就見花千骨慢慢伸出手放在白子畫頭頂,居然再一次用攝魂術消除了他這一晚的記憶。
畢竟白子畫仙力已經恢復,她不敢保證他沒有意識的狀況下就一定什麼也不記得,所以還是保險一點好。
幽若心疼的望著花千骨蒼白的臉,本就傷得重,現在比來時更加虛弱了。
“師父,你這又是何必呢?”
花千骨搖搖頭:“你不懂的。幫我好好照顧尊上,我走了。”
“師父,你要去哪?帶我一起走吧!”
“傻瓜,你走了,尊上我交給誰去。這可是師父我交給你的第一個任務,你可給我辦好了。”
“那、那我怎麼找你?”
“不用找我,有事我會找你的。”
花千骨出了房間,倚在廊柱上又咳了幾口血,只覺得半步都邁不動了。提一口氣,讓部分妖力慢慢在周身運轉調息。等感覺稍稍好些了,正咬牙準備飛回去,突然望見自己滿身的血跡,回去別把東方和糖寶嚇壞了,便先到過去常去的後山小溪邊清洗一下。
脫了衣服,赤腳站在雪地裡,沒有月亮,可是周遭仍舊一片銀光閃亮。
她一點也不冷,身體還滾燙得嚇人,特別是頸間一圈,雖然傷口都已復原,卻依舊熱辣辣的疼著。
凝視周身大大小小的可怕疤痕,再緩緩抬起右臂,藉著水模糊的倒影看見了右腋下那個封印。
再不能有下一次,她告誡自己。以後為了師父的安危,一定要非常小心的使用妖神之力,能不用就堅決不用。還好現在師父又恢復了仙身,不然自己當初做的努力豈不是全都沒了意義?
緩緩撕下臉上薄如蟬翼的麵皮,呆呆望著水中倒映出的自己的臉出神。她其實有時候希望自己能夠繼續瞎下去,那麼就可以不用看得這麼清楚。
看著水中那張比鬼更恐怖的臉,突然想起清憐。
她以為自己是從不在意自己相貌的,在竹染或者東方面前也從不覺得難堪或者多作遮掩。卻原來還是在乎,不想被師父看見。不單單因為醜陋,更因為那是她喪倫背德的恥辱的烙印。
107。事出有因
輕水從正殿直往裡走,路上守衛重重,可是沒有個人上前盤問或是攔阻。
已經是大內皇宮的常客,複雜的路線也熟得不能再熟。路上碰見烈行雲,臉色不是太好。
“烈將軍,軒轅陛下呢?”輕水叫住他。
“陛下正在御書房,輕水姑娘來得正好,去勸勸陛下吧,他已經幾沒合過眼。”
“他又把自己關在書房裡?怎麼會有那麼多政事要處理,災情還沒緩解麼?”
烈行雲嘆口氣:“才剛剛開始……”
輕水剛推開門,就見卷軸“嗖”的向自己的臉飛過來。她抬手剛好抓住,開啟一看,不由笑了。
軒轅朗看見是她微微有些尷尬:“是輕水啊,來了。”
“怎麼卷軸和奏章扔的滿地都是?大臣們又在逼你立後納妃?”
軒轅朗冷哼聲:“他們也就罷了,烈行雲也跟著起瞎起鬨。”
輕水將地上亂七八糟的東西撿起放好。
“畫上的些子也挺好看的,年齡都不大,每個人都跟千骨有些神似之處,烈將軍也真是有心。”輕水無奈的搖頭。
軒轅朗心煩意亂的走到窗邊,眼中閃過絲自厭的神色。
輕水看著他越發高貴偉岸的身影,不由低頭落寞道:“千骨如果一輩子都在蠻荒不回來,你打算就這麼一直等下去麼?”
軒轅朗不語,他能怎麼辦?
白子畫教導她,可以和千古朝夕相伴;東方彧卿同她是知己好友,一次又一次的救她於危難;殺阡陌雖是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