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竟然那麼巧被柳湘蓮給救了,當下化戾氣為祥和,前事不計,兩個人又成了朋友,薛大哥還想著給柳湘蓮給他在京裡安家,說一門親呢。當初誰能想得到他們兩個會變成這樣。”
“是呀,聚散離合,世事無常,誰也無法預料明天會是什麼樣子,一夕風雲變也不是不可能的。”林黛玉不無感慨的嘆道。
聞言賈寶玉一愣,他不過是為了消除影響隨便挑了個話題來說,沒想到卻引來林黛玉這般感嘆,他有些納悶的看看林黛玉,從一臉平靜的林黛玉身上沒有看出任何端倪,道:“好好的妹妹怎說出如此傷悼語句,可是受了委屈,不然怎會說出如此頹喪之語。妹妹身子不好,多思多慮傷身,還是別要聽那些俗語,想那些俗事,只管安富尊榮就是,比不得我們沒這清福,該應濁鬧的。”
賈寶玉的性子是喜聚不喜散,愛熱鬧的。整日和姊妹頑笑的他雖然也知道大家終歸有散的那一天,卻掩耳盜鈴。按照他的說他是現在和姊妹們過一日是一日,等他去了,化成一股輕煙,風一吹便散了的時候,大家也管不得他,他也不顧的眾人,那時憑他去,他也憑大家散了,愛哪裡去就去哪裡。對於仕途經濟賈寶玉更是深惡痛絕,在他的想法裡,女子最為清貴,不該沾染凡塵俗事,否則就是入了國賊祿鬼之流,有負天地鍾靈毓秀之德!
慣常林黛玉知道賈寶玉是不聽勸的,所以與此相關的言論說都不說一句,至於賈寶玉發的那些“謬論”,她只當是耳邊風,風吹吹就散了,不予置評。因林黛玉的這種態度在眾多勸他上進的人中顯得格外超然,從而被賈寶玉引為知己。
此時林黛玉心情正不好,往日可以左耳進右耳出的話難以像舊日一般不在意,再想到王夫人對自己的百般算計,若真像賈寶玉所說,萬事不操心,只怕骨頭渣子都被吞的不剩,談什麼安享富貴?滿府最清閒的一個人偏偏嚷嚷著“沒這清福”,越發覺得這話不中聽。面對這般不長進的賈寶玉,林黛玉是又氣又怒,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話不投機半句多,乾脆轉過身不語,留給賈寶一個背面。
一旁的錦繡聽了賈寶玉這話也覺得分外不入耳,忍不住“切”了一聲,走過來施了一禮,板著臉道:“知道寶二爺高潔,只是我們這屋裡都是俗的不能再俗的大俗人,寶二爺還是儘早離開的好,免得沾染了我們的俗氣,汙了寶二爺可就成了我們的不是,那可是我們的大罪過了!”沒人願意你來,你卻總喜歡往這跑,落到別人口裡,就成了我們姑娘“勾引”你了!
錦繡這邊對賈寶玉下了逐客令。賈寶玉看到錦繡這麼不客氣,攆他走,忍不住看了看林黛玉,卻發現林黛玉徑自低著頭,盯著手中的茶杯,似乎要從水中看出一朵花來,彷彿根本沒有聽到錦繡說話一般。如此一來,賈寶玉哪裡還坐得住,咳了一聲,起身拿起腳來走了。
待到賈寶玉離開,錦繡撇撇嘴不屑的說:“這是哪裡出來的呆爺,這般年紀還這麼不同世事。就算再怎麼脫俗,也離不了衣食住行,難道他以為他吃的,穿的,住的都大風颳來的不成?他可以不操心,那是因為早有人給他慮到了。滿府的人都圍著他一個人轉,恨不得把他下下輩子的事情都安排妥當,姑娘孤身一人,哪裡能和他比?話說的如此輕巧,真不怕風大閃到舌頭!”
紫鵑搖搖頭說:“錦繡你的話也太刻薄了,寶二爺不是不懂,他只是不想懂罷了。”
聽見紫鵑維護賈寶玉,錦繡不高興了,沒好聲氣的說:“我不管他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我只知道他站著說話不腰疼,誰不想萬事不管,享清福,也得有他那樣的命才行!”
不等紫鵑說話,錦繡又道:“就算他裝糊塗,難道還能一輩子作縮頭烏龜不成?終歸不是有面對現實的那一天,既然早晚都要面對,有何必裝傻?這樣逃避下去,他的腦袋能藏在烏龜殼裡多久?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