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擱著吧。」林可欣也不想太難為她,不管怎麼說都是林寡婦的閨女。「今個怎麼過來這麼早?是不是一會還有事?有事你們就回去吧。」
「沒有沒有。」林春杏搖搖頭。「巖哥兒生辰呢,家裡沒什麼事,我倆過來搭把手,給張羅張羅。」
林可欣點點頭。「那就吃了午飯再回去吧。」
聽到這話,林春杏夫妻倆就差沒喜極而泣,懸在嗓子眼的心落回了胸口,踏實了。
人留下來了,林可欣是一點都不客氣,把人使得團團轉,活兒忙完一樁又一樁,連個喘氣的功夫都沒有。
不過話說回來,家裡的話再累也比不過田地裡的農事。林春杏倆口子心裡還更高興,有活可幹總比呆呆的坐著強,他們寧願幹活也不想乾巴巴的說話,這樣還自在些。
巖哥兒見家裡有人幫襯母親,就出門去了趟田地裡。
林春花領著丈夫回孃家,遠遠地就聽見屋裡有動靜飄出來,心下訥悶,家裡來人了?
「娘。」沒進屋呢,就先扯著嗓子喊。
大妞兒起身,站在門口支出個小腦瓜,咧著嘴兒笑。「二姨,二姨夫。」
林春杏正巧看見了有些泛酸。閨女都沒有對她笑得這麼燦爛,對春花倒是親近的很。
「大妞兒,小妞兒,想不想二姨啊。」朝夕相處了兩個多月,林春花對兩小丫頭也是很有感情的,小跑到門口,一把將人抱了起來,親了親她們的額頭,衝著丈夫道。「快,把咱們買的糖角子拿來,二姨給你們買甜甜了喲。」
姜正好樂呵呵的笑著,將一個油紙包遞給媳婦。心裡就跟割肉似的疼著,六文錢吶!個敗家媳婦,但他敢怒不敢說,錢是媳婦掙的,也沒在他手裡。
「春花,小孩子家家的,給她們買這些幹什麼,這不是浪費錢嘛,把嘴給慣出嬌病來。」林春杏是知道糖角子有多貴,一包才十個,就得六文錢,自家侄子三天兩頭鬧著要吃,買便宜的他還不樂意了。
林春花這才注意到她。「大姐,你們怎麼過來了?」她有點意外,不會是想接兩個丫頭回去吧。
「巖哥兒過生辰,我們過來給娘搭把手。」頓了頓,林春杏又問。「分家後,過得怎麼樣?你幹什麼搬出姜家,好好的屋子不住,非得住破破爛爛的茅草屋,有那時間收拾,幹點什麼不好。」
「搬出來了耳邊清淨。」林春花掃了眼廚房。「娘呢?」
「在屋旁的菜地裡。」
「我瞧瞧去。」林春花把油紙包給了大妞兒。「拿著,一天不能吃太多啊,小心牙齒長蟲子,你們姥姥該罵我了。」
大妞兒捧著油紙包,乖巧的點著小腦瓜。
林春花一走,林春杏把目光放到妹夫身上,見他手裡還提著一條五花肉,愣了下。「還買了肉呢?」這得兩三斤吧。「多少錢啊?」沒忍住問了句。
「二十八文。」姜正好說著話,心口瘋狂的滴血。個敗家娘們!在家裡捨不得吃肉,見天兒就知道燉骨頭湯喝,偶爾吃回葷腥買的還是豬下水,雖然味道也挺好吃的,回孃家就大手大腳的花錢,又是肉又是糖。
「這麼貴。」林春杏瞪圓了眼睛。「看來他們說的是真的,春杏跟著娘編籃子,確實掙了點錢吧。」
姜正好看了眼大姐。「我不知道。」拎著肉,趕緊挪遠了好幾步。
林可欣走進廚房感覺氣氛有點古怪,她沒在意。
林春花見丈夫老老實實的站在角落裡,跟個木頭樁子似的,手裡還拎著條肉,她就覺得好笑。「你怎麼還拎著肉?」
「你,你你說讓我拿給娘……」姜正好還冤枉上了。「娘。」避開媳婦的視線,顛顛兒的湊到了丈母孃身邊。「我和春花今個早上特意去鎮裡買的。」
林可欣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