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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一吐心中埋藏很久的疑問。

江十三笑笑:“大樹底下好乘涼——誰叫你是我肥老哥了呢?!”

我注視著他深味的表情,眼光迷離起來。推開酒壺,一點風捲入敝破的門中,殘回來了。

我們起身迎著他。

“其他的不必說了,”我漫不經心的用手勢阻止江十三急不可待的追詢:“殘,你只需告訴我兩個人的此刻狀況。丞相秦諱,尚書華忠。”

“皇上,聽說秦諱最近一直抱病不朝,至於華忠,新近被禮奉為五皇子西席,長駐宮中,不知這訊息是否確實?”

五皇子?那就是“我”最小的兒子尹了?奇怪,滄平王重用朝野上下一致公認的忠臣當“我”兒子的老師,是什麼意思?要籠絡梗直迂腐的華忠,有很多方法,為何偏偏牽連五皇子尹?

我默然良久:“殘,準備一下,晚上我們去丞相府。”

殘晤了一聲,面具後的眼光淡漠而堅忍。江十三努力忍了又忍,還是衝口而出:“為什麼選擇的是他?我不明白!華尚書雖受重用,並不代表他已成一丘之貉,他忠心耿耿侍奉的還是你這皇帝?而那個秦諱……哼!”他露出一臉鄙夷。

我淺淺一笑:“十三,我從不認為這世上有絕對的忠或則絕對的奸,眼前,能對我們有所幫助的就是同盟,懂嗎?與其冒打草驚蛇的危險,去說服一個思想僵化,不擅應變的老臣;不如尋求跟我們有共同利益,足以抗衡敵人的人。他的毒,他的詐,也許正可彌補我們自身的不足。”

江十三象不認識似的看我。而殘,則微微點了點頭。也只有他偏激的心理,才能理解我這無奈皇帝的蛻變。

我已慢慢學會洞悉人心的弱點,並且卑鄙地利用它。

夜幕緩緩降臨,步出門,仰對滿天繁星,我深深吸了一口氣。誰又會知道,再熬經年的我,最後能剩下多少理智與良知?我把長長的指甲直掐進了手心的肉裡,如果小櫃子他們救不住,我也枉做了這個皇帝了!

我早就明白秦諱不是一個好人,一如臭名遠揚的“我”。霍光之冤,十成九拜他所賜,我捺下去不追究,一來固然因我當時羽翼未豐,二來也潛意識的想保住這個小老頭。水至清則無魚,是龍是蟲,各盡其材。只要不出格,我不介意容忍。

秦諱所求,不過是一己私利,遠抵不上滄平王的狼子野心。面對大局,當曉權衡利弊,剖析輕重。這些念頭,只隱在心中,我無意釋江十三的疑。

孰去孰從,我無謂強求。

殘若遊魂,了無聲息的跟在我身後咫尺之地。江十三,踟躇了一會,也追了上來,他的眼睛裡還留有絲絲迷茫,不過,嘴角已展開了微笑:“等等我啊肥老哥!靠你混飯吃的,不管你上哪,我現在都跟了——”

我兩眼翻白:“再叫我肥老哥,今後沒你的飯吃了!”

“哈哈哈……”江十三縱聲長笑,驚起頭上樹間一群鳥雀。皎潔的月光悠然的灑落下來,優美而柔和。

正文 第五十五章 揲兒

貴為我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又屢屢被檢舉其貪汙受賄,怎麼想也該是侈糜浪費、窮奢極欲了。然面對平平淡淡的幾十間房舍,甚至堪稱冷僻的門首,我們都驚呆那兒。

“殘,你確定這是秦諱秦丞相的住所嗎?”江十三把丞相兩個字咬得特別重。在他眼裡看來,對面一座宏偉壯麗的府邸倒更象秦諱的家。

殘懶懶一指,讓我們看清牌匾上大書的“秦府”二字。我笑笑,心裡卻油然地對這位紅極一時,權傾朝野的佞臣生出些感佩。這老小子,摸爬滾打官場數十載,顯然已將人心估得透徹,若非我手中掌握其真憑實據實在太多,我也不信堂堂上卿,乃是“我”養多年的一條大蛀蟲。

藉助殘的力量飛躍高牆,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