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景笙連秀才也未考,更是越發看不上景笙。其中說的最多的便是景笙的出身,景笙他爹雖然是個清倌,可是到底出身倌坊,比不得兩人父親良家子出身,在士農工商等級森嚴的古代,出身幾乎算是完全無法改變的汙點。
不過久了,見她反應平平也罵的少了。
這次不知是吃了什麼炮仗,一見她走來便一唱一和的說著風涼話。
景清吃了口側夫喂下的桂花糕,口中卻不乏酸澀地道:“……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就這個出身還想娶王爺之子,真是沒有自知之明,反倒可惜了一個大好美人……”
另一個則掩唇竊笑:“……呦呦,誰叫人家爹是從那裡出來的,手段多的很呢,不像咱們的本分爹,你看,連死了都給女兒找了個靠山……”
嶺兒跟在景笙身後,不覺緊緊盯著兩人,景笙拍拍嶺兒的拳頭,示意她不要出手。
“景笙姐,你也管管你的侍女,沒遮沒攔盯著主人看算個什麼事,真是沒教養……”
景清又吃了口桂花糕,才開口道:“……就是,小丫頭,你家主子都沒反應,你生個什麼氣……還是說,你們兩個久居秋竹院,生出了什麼不該有的愛好,到底是那裡出來的,什麼沒廉恥的事情都做得出……”
“對對,都快十六了,連個小侍都沒招,說不定真有什麼隱疾呢……”
嶺兒忍不住咬牙切齒道:“小姐,你不讓我動手,至少讓我回罵兩句啊……”
景笙搖頭,拽著她便走。
起初兩人對她冷嘲熱諷,景笙也覺得憤憤不平,但久了,便麻木了。
他們若是真的這麼看不起她,也不會這麼不知疲倦的罵她,更何況他們罵的景笙倒也未必在意。
這次說到底無非就是覺得她會娶君若亦,心理不平衡罷了。
跟他們對吵,也不過是讓他們罵的更起勁,何必這麼幼稚,反正也不過是被他們佔個口頭便宜,作為景家能傳宗接代的女兒,她還是吃不了多少虧的。
誰知涼亭邊景清還沒罵夠。
“真是懦弱又沒用,只會浪費府裡的口糧,哪有男兒會看上她,根本就是個廢物……”
景笙已快走到盡頭,淡淡的話語從空中飄來。
景笙拽著嶺兒的手緊了緊。
你為什麼要活著,你知不知道我們有多辛苦,都是為了你,你什麼也幹不了……
呦呦,你看那個女的,高位截癱還想站起來,怎麼可能,她這輩子估計就完了……
就那個殘疾人,聽說她還有個長得不錯的男朋友,一聽說她的腿恢復不了了,就再沒出現過了,她這個樣子以後恐怕也沒有男人會看上她了吧,簡直就是廢物,真可憐……
前世的縈繞在耳邊的話不斷迴響。
不再撕心裂肺,卻仍然覺得隱隱疼痛。
景笙猛然回頭,鬆開嶺兒,慢慢走向涼亭,景清和景言看見景笙走回來,不禁大笑。
景笙對著景清,低聲說:“長姐,我有些事想對你說,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景清推開服侍的側夫,邊走邊不懷好意的怪聲怪調:“不知妹妹是找我何事啊,姐姐可沒那個愛好,還是說妹妹你竟然會生氣……”
剛走到景笙身邊,只聽景笙“哎呦”一聲,腳底打滑,拽著景清徑直摔進了花園中的荷花池。
景清作為家中嫡女自然是絕不會游泳的,景笙前世卻學過,雖然今生沒有遊過,但在水中撲騰了一會,很快找回了游泳能力,忍著尚且春寒料峭的湖水,憋氣潛入水中,狠狠把景清拖入湖底,趁景清尚未來得及反應,用力踹上兩腳,又用手肘在人體脆弱處狠頂幾下。
待心中怒氣漸散,這才拽著景清浮上水面,大聲呼救。
岸邊早已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