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傅不答,一旦說出來,不知道她又要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來,專心啃著兔腿。
鳳睨羅剎見謝傅狼吞虎嚥的樣子,想起很久以前在惡鬼寨,她也是餓的很厲害,那些強盜只扔給了她兩個發硬的饅頭,那個時候她多麼希望能夠多吃一點啊,見兔腿被謝傅啃的差不多了,又主動撕了最後一隻兔腿遞了過去。
謝傅有點訝異她突然變得慷慨,只聽鳳睨羅剎問道:“你告訴我你剛才笑什麼,兔腿就給你,公平交易。”
這一次謝傅倒是權衡起來,沒有立即接過兔腿,最終還是忍不了食物的誘惑,接過兔腿,先吃幾口再說,免得話出口了,就吃不成了。
鳳睨羅剎這一次卻是很耐心,沒有出聲督促,她很喜歡看這個男子狼吞虎嚥吃東西的樣子,像是在看曾經的自己,而今天能夠衣食無憂,不受人欺負卻是靠自己的雙手掙來的。
謝傅將兔腿啃的差不多,這才說道:“我是在想你才是這破廟裡性情最喜怒無常,脾氣最難以猜測,隨時可能動手殺人的那個人,你說沒人敢動我,豈不可笑!”
鳳睨羅剎輕輕道:“像這樣嗎?”一隻手掌朝謝傅臉上拍去,謝傅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壓迫力,似要將自己的臉壓成扁。鳳睨羅剎突然停住手掌,壓力頓消,謝傅整個人也怔住了。
鳳睨羅剎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讚許道:“你果然膽色過人,換作旁人,早嚇的尿褲子了。”
汗水從謝傅的額角冒了出來,隱蔽的溼了他的鬢髮,剛才他真實的感受到死亡降臨了,這兩個兔腿吃的實在太刺激,太不容易了。
遠處的孫猴子露出冷笑,就算你能討好這個魔女一百回又能如何,只需她一個不稱心不如意,腦袋隨時搬家,胡老山不就是最好的例子,跟這魔女呆在一起的這兩天,他簡直是度日如年,最好的方法就是離她遠點,哼,還跟她聊上了,十個腦袋都不夠她砍。
謝傅輕輕頓了頓衣服掩飾著內心的驚悸,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這個問題卻讓喜笑顏開的鳳睨羅剎表情一下子黯然下去,不自然的看向別處,沒有出聲。
謝傅察覺到她的異樣,輕輕問道:“怎麼了?我聽他們叫你鳳寨主,你是不是姓鳳啊?”
鳳睨羅剎突然情緒激動起來,看向謝傅,脫口冷道:“我不姓鳳也沒有名字,他們都叫我鳳睨羅剎,你記住了。”似一句話就擊潰了她的自尊心,一個連名字都沒有的人,還有什麼驕傲可言。
這般冷兇模樣,旁人見了自然要退避三舍,看在謝傅眼中卻只有楚楚可憐,就像那些青樓名伶,表面上風光無比,哪一個背後沒有淒涼的身世經歷,也正是經常接觸,謝傅往往總能透過表面看穿別人內心的洞察力。
這個女子正值妙齡,本應該似其她女子一般有著美麗的青春時光,卻與一幫強盜在與虎謀皮,又是什麼樣的環境造成了她殘忍毒辣的性格,所有的一切定非她所願,連個屬於自己的姓名都沒有,卻被人貼上鳳睨羅剎這樣的惡名。
想到這裡,謝傅竟柔聲說道:“恕我多話,惹你不開心了,鳳睨羅剎這個名字太難聽了,要不我重新給你取個好聽的名字。”
從來沒有人這麼溫柔細語的跟她說話,也從來沒有人對她說鳳睨羅剎這個名字太難聽了,他們在唸出這四個字的時候不是畏懼就是憎恨,也從來沒有人說過要給她重新起給好聽的名字。
鳳睨羅剎心頭一顫,嘴上不領情道:“要你多事,你有什麼資格給我取名字。”說著玉手一揚,朝謝傅腦袋拍來,她果然喜怒無常,說動手就動手,謝傅心中驚呼“吾命休矣!”
這一掌最後時候卻落在謝傅的肩膀上,謝傅踉蹌退了好幾步,一屁股跌坐地上。
鳳睨羅剎一臉冰冷道:“不準再跟我說話,不然我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