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鍾。
龍霽帶著方臨佟東躲西藏,車都沒敢開,就衝進了巷子。巷子很窄,只能容下兩人側身透過,不是死巷,只是為了甩開後面的人。
方臨佟也早已恢復冷靜,從小就在背叛與欺騙中摸爬滾打,這點心理準備還是有的。只是自己給的籌碼不夠多而已。
“這有一個良好射擊點,我繼續跑,後面的人,交給你了。”方臨佟把龍霽塞進牆角,利落地挽起袖子和褲腳。
龍霽做了一個OK的手勢,檢查槍械,調整角度。他不是放心方臨佟的速度,他是相信自己的槍法。
南宮無常穿上西裝,有一股說不出的王子氣質。他拿了一個小禮盒,站在門口,笑意盈盈地望著鍾離。
鍾離身為新娘,還是親自過來:“我就知道你會來的,到後面來。”
南宮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沒有開口。也拒絕了旁邊的人來接禮盒的手。
鍾離知道他此行的目的,帶他出門,離開婚禮現場。
“我不做評價,但是你們實在是太冒險了。”鍾離想到他們竟然去招惹義大利那班瘋子。
南宮沒有說,這不是他們招惹別人,這是義大利的勢力擴張。只要他們還是一股武裝力量,這事就不可避免。
畢竟鍾離已經離開了這樣的生活,這些事本就與之無關。
把該裝的裝上車,南宮單膝跪下,拆開自己的禮物。那是一雙水晶鞋,藍色,透明。造型流暢,質地精美。
南宮小心把鞋拿出來,給鍾離換上:“其實在遇見你不久,我就在法國定製了這雙水晶鞋。我覺得這就是你給我的全部印象。”
鍾離的腳不見得有多美,但是透過水晶鞋就是這麼晶瑩剔透,就是這麼完美無瑕。
水晶本就是夢幻的東西,怪不得它會俘獲無數的少女心。因為它所表現出的那種怦然心動,著實讓人無法抗拒。
鍾離愣了半晌才回過神來:“這得多少錢啊?”
這個婚禮,南宮都快呆不下去了。
安立風打光子彈的撤離,沒有遇到多大阻力,可能是他們把重點放在龍霽二人那裡,安立風在餐廳等了很久,才看見兩個穿著破洞牛仔褲的殺馬特出現。
“看來你們打劫了郊區的農家院。”安立風連西裝都沒亂,那藐視的眼神,著實打擊到了龍霽。
龍霽把耳朵上的鐵環取下,坐在安立風旁邊牛飲:“你厲害,他們敢在市中心用這個,我有什麼辦法。”
龍霽手腕上是一處貫穿傷,子彈很小,力度卻足夠穿透水泥板。這是義大利的武器,看來事情有些不對了。
方臨佟拉住龍霽的領帶:“我困了,貼身保鏢。”扯著就上了樓。
安立風看著那女孩的背影,沒說話。反而撥通了連正的電話:“她回來了嗎?我有事找她,如果再不說,我覺得就來不及了。因為我覺得,這女人並不想繼續留在這裡,一旦離開這個城市,再想見面,就不容易了。”
E。在門口熱烈歡迎南宮回來,幾乎就在南宮下車的瞬間,就一拳招呼上來:“你還真有心情參加婚禮啊!?”
那一拳,被一隻女人的手攔了下來,她疏展開他的拳頭握在手裡:“他當然沒那個心情。”
E。驚訝地張開嘴,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人:“你是從哪裡出來的?”
“後備箱裡。”南宮拔下鑰匙,揣進兜裡,往酒吧裡面走。
北辰沙生龍活虎地回來了,那麼就有人要倒黴了,她從來都錙銖必較,從來都睚眥必報,從來都是不會吃虧的人。
父親教她如何成為人上人,如何成為精英中的精英,如何成為一個領導者和決策者,就是沒有教她如何忍氣吞聲。
所以每一次受傷,都將成為她一次覺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