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輩又不知被什麼人收買了，將訊息壓了下去。可是他心裡仍是十分內疚，二話不說就答應下來。

方瑾瑜掛掉電話，突然有人按門鈴。

杜冉今天有采訪節目，晚上才回來。楚燁要回工作室準備“越海”的合作案，才剛走，難不成落東西了？

方瑾瑜疑惑地走到門前，從貓眼往外看，只望見一個戴口罩的人，心裡不由警惕。

卻聽到門外的人沙啞的聲音叫著快遞，她想到最近在網上訂了幾本專業書，也是時候到了，這才開了門。

方瑾瑜看到對方手上空空，鴨舌帽遮住半張臉，又戴著口罩，根本看不清相貌。披著白大褂，裡面是藍條的病人服，愣了愣，遲疑地問道：“……戴娜？”

“是我，”戴娜抬起頭，露出那雙似曾相識的漂亮眼睛，只是面上周圍的面板紅裡帶黑，坑坑窪窪的，再也不見當初的細膩光澤。

方瑾瑜沒有盯著她的臉，稍稍下移，落在戴娜的口罩上：“你不在醫院好好養傷，來我這裡幹什麼？”

戴娜還穿著拖鞋，帽子有點小，應該是臨時從哪裡順手拿的。她落在方瑾瑜臉上的視線有點冷，夾雜著憤恨和嫉妒。

“那些人是你找來的？”

“什麼人？”方瑾瑜瞥了戴娜一眼，譏笑道：“你不會以為那些潑硫酸的人，是我找去的？我還不至於那麼無聊，把你的臉毀了對我有什麼好處？”

“好處多著，”戴娜的聲音不復當初的甜美可人，像是打磨的沙石，低啞而刺耳：“我不在，你不是又能糾纏明浩了？”

方瑾瑜忍不住笑出聲，憐憫地看向眼前的人：“原來你還在自欺欺人？你變成這樣，裴明浩有去看你嗎？之前出了事，他有幫你說話嗎？他只是一再得跟你撇清關係，根本不理會你的死活……”

“夠了！”戴娜被人刺中痛處，忿然地打斷她的話，尖利的聲音在走廊裡迴響：“你在嫉妒我，嫉妒我還能在裴明浩身邊，因為他不要你，不要你！”

方瑾瑜臉色漸冷，嗤笑道：“如果這樣想能令你好過，我不介意。”

“當初是我先提出離婚的，先離開的人是我，先主動選擇的人也是我。”她拾起鑰匙換了鞋，關上了大門，示意戴娜跟上：“我送你回醫院。”

“不用你假好心，我變成這樣也跟你脫不開干係！”戴娜越叫越大聲，方瑾瑜看到隔壁的鄰居開啟門縫張望的身影，快步向前走了幾步。

“你想留下給別人看笑話，隨便你！”

戴娜順著她的目光看到隔壁屋子匆忙關掉的大門，不情不願地跟在方瑾瑜身後。

方瑾瑜睨了她一眼，確定戴娜跟在後面，伸手摁下電梯的按鈕，卻被戴娜忽然一扯，往邊上踉蹌了兩步。

她不悅地皺眉，聽到戴娜聲嘶力竭地叫囂：“不要電梯，我們走安全梯！”

方瑾瑜想了想，順著她的意思往安全門走。

估計戴娜是被記者嚇怕了，根本不敢正大光明地走出去。

反正下樓梯不算太累，方瑾瑜也不想過分刺激戴娜。

毀容後的戴娜完全沒有當初的楚楚可憐，一副擔驚受怕又歇斯底里的模樣，方瑾瑜只想早早把這個大麻煩送走，也就沒有過多地忤逆她的意願。

“你和明浩在一起三年，給我說說他的事。”安全梯裡的燈透著橙色的微光，戴娜的語調有些氣急敗壞，慢吞吞地走在後面忽然開口。

方瑾瑜轉過頭看了她一眼，索性站在原地等她：“你想聽什麼？”

“明浩說你木訥又不懂情趣，淡而無味，很快讓人厭倦。”戴娜帶著一點勝利者的姿態，抬著下巴，看向她的眼神閃過一絲得意和不屑。

方瑾瑜勾了勾唇角：“所以，他對你說你活潑可愛又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