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沒有權勢,卻擁有溫情,這世間,你要得到一些東西,總是要拿另一些來換得,有人拒絕等價交換,但我認為,那是不公平裡的公平。”
她的眸眼望向黑暗,望向光明,納蘭心想,她的愛人真的不適合做一個帝王,更適合做一個詩人。畢竟,那麼溫柔,那麼柔軟。
那人卻在這時笑了,“我知道,你覺得我不適合做帝王,我自己也清楚,我曾經名喚段殺,的確殺了不少人,染了不少血,自己的別人的,鮮血多了,人也會疲憊,我以疲憊的身軀坐上這個至高的王座,為了捍衛一些什麼,自然也要等價交換,所以,就有了這場混戰。”她深吸了一口氣,胸腔裡多了幾絲腥味,“但這並不代表我會敗。”她揚起了頭顱,然後那種不可一世的氣息也活了過來。
“你要去做什麼?”女子聲音有點急切,想來也是一個會剋制的人,須臾安定下來。“你要去突襲。”這是一個陳述句,沒有疑問。
段衍生轉過頭來,“我們還與好多事沒有做,雲桑的改革也還沒有成功,這場戰役如果不結束,誰有能力去擔下千古罵名?”
是呀,這已經是一個亂世了,如果沒有輸贏,那麼最苦的,是最無辜的百姓。百姓若是疾苦,那隻能說明帝王無能。
段衍生不認為自己是一個無能的人。
納蘭紅裳望著她決絕的背影,一時不知道是要鼓勵她還是要擔心她。
“瘟疫四散,我們已經沒有了那麼多的時間,這時候,快刀斬亂麻,才是我應該做的。”她在納蘭身邊用的是我,而不是朕,更能表達她的懇切。
納蘭紅裳點點頭,“我陪你去?”
“不!你留在這裡。”
兩人沉默下來,空氣裡時有痛苦的喘息聲傳來,納蘭紅裳心意終於鬆動,“好。”
就在軍營裡的突襲準備做好,段衍生準備一劍驚天下的時候,大營裡來了一個人。
素衣長髮,溫婉動人。
納蘭長久以來沒有忌憚的心一瞬動搖。因為來的人是雲償,所以她有理由不自信,但那正因為來的人是雲償,納蘭看了看自己身邊的段衍生,突然又無比自信起來。
按理說,雲償的出場方式不是最驚豔的,但卻是最及時的。因為整個國家現在就需要她。因為需要,所以珍貴。
四目相接,段衍生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一晃之後眼睛明亮了起來。這世上,也就一個雲償。她很欣喜,所以有點不安。
雲償看出來了,這個女子心細如髮又溫柔到極致,所以最先開口的不是納蘭,不是段衍生,雲償笑著說,“抱歉,我來晚了。”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讓周圍的氣氛變得溫暖。
段衍生有點愧疚的道了句,“雲償?”
雲償,焚琴仙子,醫武雙絕,世間最慈悲的人。營帳上下一片驚呼。像是看到了救世主。段衍生鄭重的對她俯身一禮,“那樣,就拜託了。”
雲償笑,身邊跟著的小侍女也笑了起來。這有何難?不過,對著雲桑最尊貴的人,小侍女此刻終於顯示出了除了在雲償面前才表現出的熱切和崇拜。這,就是傳奇裡的女帝?
段衍生很開心的笑了笑,對著身後的將士平淡的說了句,“她來了,我們就贏了。”這是一種被天下都贊同的認知。事實上,如果沒有這場瘟疫,在場的將士恐怕都已經坐在熱炕頭抱著豐腴的妻子或者訴說或者纏綿。
雲償來的真及時,及時的像是算好了一切。放下藥簍,便是行醫。
免戰牌已經掛了三天,敵方軍營看到那高掛的免戰牌,終於鬆了一口氣,一個生的粗礦的大將藉著酒勁罵了句粗口,“這口鳥氣終於撒出來了!”
四國混戰,上到皇帝攝政王,下到將士兵卒,一個個生猛的讓人憋屈,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