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枝曾經想過,他們之間會有一個善終,如今看來和離便是最好的善終。她不是一個會糾纏不清的人,從踏入安樂侯府開始她其實就已經知道了,他們之間已經結束了。
“雲……”陳舒與張了張嘴,嗓子好像被堵住了一樣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反倒是雲枝一臉笑意的看著他。
她抬眸看了一眼那幅畫,猶豫了一瞬還是開口,“有火摺子嗎?”她說著,陳舒與吶吶的點頭。
“有的。”
他說著,從書桌上取了火摺子來。雲枝眨了眨眼,開啟了火摺子來,火苗瞬間就竄了出來。雲枝頓了頓,這才拿著火摺子來到畫前,在陳舒與的目光之下點燃了那幅畫。
陳舒與見狀瞳孔微縮,下意識的上前想要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可是無濟於事。雲枝站在一旁無奈的搖了搖頭,“世子爺,朝前看吧。”
甚至不知是因著何種的原因,火苗肆意的蔓延著,卻至始至終都只燃燒著這幅畫,其他的地方絲毫不曾誤傷半分。
雲枝頗為意外,直到那幅畫被燒了乾淨,她將火摺子放了回去。陳舒與站在一堆灰燼之前茫然的看著這一切。
“為什麼?”連一個念想都不給他留下嗎?他已經忘記了一切,唯一記得只有她一個人了。
雲枝聞言微微一頓,背對著陳舒與垂眸出神的看著自己的雙手,許久才終於輕聲的開口,“既然已經忘記過去的事情了,那就應該全部都忘記得。”
說著又沉默了片刻,繼續道,“民婦今日來,是想見一見民婦的夫婿,只是未曾想我的夫婿已經死去了。”
從知道他失憶的那一刻,她其實就應該這麼想的,只是她現在才想明白。雲枝無奈的笑了笑,隨即抬眸轉身看向了陳舒與。
“民婦的夫君與世子爺生的極像,可終究不是一個人,聽聞世子爺與郡主感情甚篤,今日是民婦冒犯了。”她說完這話,陳述與之舉的心中空了一塊,他不知曉自己應該如何開口去述說自己就是她的夫君,可在聽見了郡主二字時又突然理智了下來。
他突然明白她說這些話的意思,將過去的他和如今的他切割開,分成了兩個人。雲枝的夫君是那個為人正直卻上了前線的陳善人,而他只是安樂侯世子陳舒與,他們至始至終都是兩個人。
“和離書便不要了,是民婦唐突。” 說罷,女子嫣然一笑。
陳舒與一時間什麼都說不出口,只看著雲枝疏離的模樣,一顆心疼得厲害。好似有什麼東西要衝破腦海,可是無論如何記不起來。
“雲……夫人……”他張了張嘴,要說什麼呢?卻是什麼都說不出口,看著雲枝澄澈的目光陳舒與忽然就沉默了。
他們之間到這一步,好像已經是彼此最好的結局了。
“多有叨擾,還望世子見諒,今日的天色已晚,便先行一步告辭。”
她說完不再停留,陳舒與下意識的伸手想要去握住那人的手腕,可是卻只在指尖觸碰到了雲枝的衣裳,便沒了下文。
他的手指輕顫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終於回過神來。屋子裡只剩下他一個人,外邊的天色也不知何時已經暗了下來了。
直到小廝踏入書房,他才恍惚的回應了兩句什麼,只覺得腦海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突然倒了下去,將眾人嚇了一跳。
……
雲枝離開了安樂侯府,齊言深倒是一直都跟著她,一路上都絮絮叨叨的說些什麼,只不過雲枝的回覆顯得得異常的敷衍,齊言深卻像個傻子似的一點兒也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如何。
雲枝沒法,最後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齊言深,今日的事情多謝你了,改日有機會,我請你吃飯?”
她說著齊言深的眼睛亮了亮,著急忙慌的點點頭,“好啊好啊,什麼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