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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了他一眼,低聲道:“端王如今正在大理寺任職,專斷官員貪墨徇私等事,倘若他見了府衙內的擺設,豈非要認為本官也是個愛財之人?”

“大人果然想得周到,難怪剛才叫人去準備一些舊傢俱了。”掾吏說著,替徐茂鍾撐起了紙傘,陪著他慢慢走下臺階。徐茂鍾在府衙門前細細巡視,身邊眾人陪著笑臉道:“卑職們見識淺陋,從未見過東京府來的貴胄皇子,倒不知端王殿下性情如何?”

徐茂鍾望著覆了積雪的道路,沉聲道:“殿下性情溫和,不是挑剔之人,但你們也該警醒侍奉,萬不能有半點馬虎!”

眾人急忙道:“小人們不敢!”

徐茂鍾冷著臉,又轉身問一人:“先前派出接應河間府使者的人怎麼還未迴轉?你再帶人出城去看看!”

那人正待回答,卻聽馬蹄踏雪聲由遠及近急迫而至。眾人循聲轉身,但見一隊人馬正風馳電掣般從南面城門方向趕來。雖風雪交加,但馬上之人皆身姿挺拔,毫無畏寒之意,個個身穿深色騎射服,腰間配著鑌鐵長刀。當先數十人面目皆為遮風布帛所掩,只露出凌厲的眼。在他們之後,則又有眾多人馬護著一輛馬車緊隨而來。

那馬車車身通體墨黑,窗扉緊閉,低垂的深青色布幔不住晃動。在這樣的急速行進中,車前車後隨行之人皆緘默肅靜,唯有駿馬頸上垂著的銅鈴泠泠作響,伴著馬蹄聲飄散風中。

府衙前計程車卒們不由都警惕起來,徐茂鍾微一蹙眉,才剛踏上一步,便聽那馬隊當先一人肅然道:“邢州知州何在?”

徐茂鍾心中沒來由地一緊,不由道:“敢問諸位是?”

此時那群人已到了府衙前,領頭之人解開遮面的布帛,露出英武的臉容,打量了他一眼,只道:“你就是徐茂鍾?”

徐茂鍾見這群人氣度不凡,心中已有幾分明白,雖感到意外,仍然急趨上前:“正是,不知諸位可是端王手下?下官原以為殿下要到明日才到……”

“車中並非端王。”那人打斷了他的話,正待要再往下說,遠處忽然有人高聲急喊:“大人,出事了!”

徐茂鍾一驚,循聲望去,只見一小隊人馬倉惶馳來。前頭十多人乃是官差打扮,其後一群人則穿著灰襖,行在最先的一名官差剛躍下馬想要稟告,可瞥到府衙前的那一支整齊肅穆的隊伍,只能驚恐不安地望向徐茂鍾。

徐茂鍾盯著那官差,壓低聲音道:“何事大呼小叫?!”

那人見徐茂鍾眼神狠厲,不禁打了個寒顫,本已要脫口而出的話生生堵在喉頭,一時間竟不知應該怎麼回答。其餘眾官差也都不敢言語,倒是緊隨在他們身後的一群灰衣人不時發出呻▏吟之聲,皆是臉上身上血跡斑斑,一看便是受了重傷。

官差頭領見徐茂鍾望向那群灰衣人,忙小聲道:“大人,這些就是河間府的人……”

“東西還在?”徐茂鍾緊盯著他,呼吸急促。

官差咬了咬牙,啞聲道:“卑職趕到的時候,只看到他們倒在雪中……說是,東西被搶走了。”

徐茂鍾只覺眼前一黑,不禁後退幾步,身邊掾吏急忙攙扶。此時那群人紛紛下馬,都校捂著傷處來到近前,慍怒道:“徐知州,你不是說九龍峽一帶早已太平無事嗎?為什麼我們一到那裡就遭遇襲擊,被盜匪圍困許久,也不見你們派人來接應?!”

“什麼?!”徐茂鍾驚愕道,“三月前本州通判便率人將之盡數剿滅,哪裡還會有什麼山匪?!”

“三月前?”那都校挑著眉冷笑,“最近你們可曾進山檢視?難道不會是他們去而復返?若是你早些派人仔細搜尋,也不會發生這等事情!”

徐茂鍾又急又惱:“先前那些厲害角色至今還關在牢中!本官得知你們要途經九龍峽,又派人進山探路,山匪巢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