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頭的男女變成裸身相擁的姿勢,簪子變成一支雙股釵。
楓雪色簡直要被她氣死了,他還從沒見過一個姑娘家居然這樣沒臉沒皮的!他冷冷地問:“朱灰灰,你是不是等著我砍你的腦袋了?”
朱灰灰撒手扔掉簪子和香囊,護住脖子,無限委屈:“幹嗎又砍我啊,我又沒惹你!”
流玥彎身拾起那兩件物事,反覆看了看,笑道:“楓兄,我想你可能錯怪這位姑娘了!”他將那兩個東西在手上掂了掂。
楓雪色霍然一醒,沒錯,自己被那不爭氣的東西氣糊塗了——這裡是尼姑庵,有這等*物事,還可說庵中女尼思春心切,但是,庵中出家人,卻沒有發現一個帶發的,這簪子……從何而來?
他從流玥掌中接過那兩樣東西,烏黑的簪子非金非玉,似是一種木料,散發著一種幽沉奇異的香味,簪頭雕刻細緻入微,連發絲都清晰可見,人物表情非常傳神。那隻香囊繡制的針法細膩,春宮直如真人。囊中所置香草,並非尋常女子所用的玫瑰百合等物,而是一種黑色的乾花,與那簪子的味道一樣,卻強烈得多。這種味道,初時聞著甚香,但多聞一會兒,便覺腥氣撲鼻,再聞一會兒,頭腦中竟然有種昏沉的感覺。
楓雪色將兩物拿得遠了一些,沉吟不語。
古書記載,滇黔之南有品種稀珍的婆羅樹,因為從幹到枝到葉到花,全是漆黑色的,所以又被稱為黑色婆羅。這種樹會散發一種奇特的味道,香腥難辨,無毒,有催情的作用,一向被當地用在男女之情上,佛典稱這種黑色婆羅為入魔之樹。
同時,這兩件東西上的男女人像皆未著寸縷,唯見髮式奇異,也絕非中原之人……
朱灰灰看他翻來覆去地看,立刻討好道:“大俠,你喜歡?送給你!”
楓雪色瞪了她一眼:“找打!”
朱灰灰扁扁嘴,大爺的脾氣又開始暴躁了,送他這麼好看的東西也要打。
楓雪色道:“這兩件東西,不是中原之物。”
流玥點頭同意,道:“似是來自西南之地。”
楓雪色看著朱灰灰:“你在哪裡找到的?”
“在中間那座大佛後面的地上。”
楓雪色和流玥同時閃身進殿,朱灰灰望著他們兩個,搖搖頭,坐到臺階上,託著腮東張西望。
沒一刻鐘,楓雪色和流玥又雙雙出現在她的身邊。
楓雪色冷著臉問:“你怎麼沒說,佛像後面還有一具屍體?”
朱灰灰假裝驚奇:“咦?我以為你們已經知道了,蒼蠅都告訴你們了呀!”
楓雪色和流玥無言,這丫頭原來在這兒等著報復呢!
“好吧,既然蒼蠅沒說,那麼我說好了。告訴兩位一個好訊息,佛像後面那位被塞在錦幔下面的師太,正是與我同渡一船的那位。”
楓雪色在她頭上敲了一下:“這算好訊息?”
朱灰灰捂著腦袋站了起來,長長地伸個懶腰,然後拍拍屁股上的土,喜孜孜地道:“大俠,這位師太已經吹燈拔蠟,現在真的沒小的什麼事了,您可以放我走了吧?”
楓雪色哼了一聲:“看到那件事的人都死了,你就不怕自己也被人砍了?”
朱灰灰道:“我本來也沒知道多少,而且全都告訴您老人家了,壞人殺我還有什麼用?不如直接殺您……”所以再跟著你混,老子這條命才是真正的危險呢!
“休得囉嗦!”楓雪色訓道。誰說這丫頭傻了?打起小算盤,比猴子都精!只是,難道線索真的從此就斷了嗎?朱灰灰拾的兩件澀情之物,又是什麼人留下的呢?這位師太死狀與其他人都不相同,別人姿態自然,唯有她被塞在錦幔後面,而且兇手殺她之時似乎行動甚是匆匆……
想了很久,楓雪色總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