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六姨,要是既沒了好東西,又有許多弟弟妹妹與我分爹孃,那可該怎麼辦?”
明蘭一個趔趄,險些滑倒,定住身體才道:“應該……不會這麼背吧。”想起溫若泉水般柔和的賀弘文,心裡搖了搖頭,天下哪有萬分可靠的事兒,不過是危險係數高低的問題,宅男的出軌率好歹比CEO低些。
姨侄倆又頑了片刻,明蘭抬頭瞧瞧日已當中,她記得文纓說過酒席開在偏花廳裡,想著這會兒該吃酒了,她也不好老躲著,便叫丫鬟把莊姐兒領回去,自己則慢悠悠的踱步過去。
忠勤伯府她來過兩次,地方不大,且文纓領著自己到處逛過,所以識得路,沿著園子邊一排剛出了花苞的海棠樹慢慢走過去,也不怕迷路;正悠然自得的賞花散步間,忽見前頭一棵蔥綠嫵媚的海棠樹下,站著一個修長身材的男子,隱約模糊間,似曾相識。
那男子似乎聽見腳步,回過頭來,明蘭堪堪看清後,心頭一咯噔。
作者有話要說:
某關江湖人稱‘一口暈’,昨晚一高興就忘了,多喝了兩口,吹了冷風回家,有些著涼了,所以昨晚沒法更新,今天多補寫字數。
對不起,鞠躬。
第66回
男人五官深邃,瞳深如夜,只靜靜的站在那裡,幾片海棠樹葉打下的陰影斜斜覆在他的臉上,半掩不掩的有些模糊,玄色夾暗金綢紋直綴長袍,邊角隱有損舊。
明蘭的上半身處於想後轉的趨勢,兩條腿卻牢牢僵在那裡,最後福了福身子,苦笑著:“請二表叔安,二表叔近來可好?”
顧廷燁雙手負背緩緩走過來,一雙眼睛黑的深不可測,微眯看著明蘭,也不知在想什麼,空氣靜謐的難受,明蘭低著腦袋,只覺得鬢邊的珠花瓣兒,在細微顫抖。
過了會兒,顧廷燁才簡短道:“家父過世一年了。”
明蘭反應敏捷,順嘴道:“二表叔節哀順變。”
顧廷燁忍著不讓嘴角抽搐,猶豫了下,又道:“餘家大小姐……嫁的可好?”
明蘭陡然抬頭,只見他神情和氣,語意微歉,明蘭摸不著頭腦,顧廷燁見明蘭一臉糊塗,嘴角一挑,又道:“我素來敬重餘閣老,出了……那般事,非我所願。”
明蘭隱約有些明白了,顧廷燁搞不好是特意在這裡等自己的,人家餘閣老一世明公正道,臨老了,兩個孫女都栽在顧家,一個遠嫁去了雲南,一個不到半年就亡故了,雖是顧大人貪心所致,但眼前這位‘元兇’可能也多少有些歉意。
明蘭思忖了下,便道:“雲南路遠,這一年多我也只收到餘大姐姐三封信,她嫁的很好,公婆和氣,夫婿溫厚,雲南雖民風未開,但天高水長,風光迤邐,餘姐姐過的很好。”
她在給嫣然的信中也說了,顧廷燁前腳離家出走,後腳顧老侯爺就去世了,他又急急忙忙回來弔喪,喪事剛辦完,他老婆也去了,事故發作的節奏非常緊湊,之後,京城裡就沒怎麼聽說顧廷燁的訊息了。
偶有風聲傳來,說他‘墮落’了,與江湖上一些下九流的混在一起,吃喝嫖賭,愈加放縱,好像也闖出些名堂;不過,這種‘成就’在官宦權貴眼裡是提不上臺面的。
顧廷燁聞言,似乎鬆了口氣,微微直起高大勻稱的身體,溫言道:“若她有什麼難處,請告知於我;顧某不才,當鼎力相助。”
明蘭極力忍住瞠目,胡亂應了聲,但看向顧廷燁的眼神中就微帶了幾分詫異,再看看頂上的日頭,莫非從西邊出來的?
顧廷燁舉止落落大方,似全不在意明蘭驚疑不定的表情,微笑道:“你叫明蘭吧,論起來與齊家有親。”明蘭用力點頭,不論心裡怎麼想,她的表情很真誠。
顧廷燁又謙和道:“前兩回顧某多有得罪,請勿要見怪,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