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個人的性子你不瞭解,看著可綿軟,但千萬莫要把她逼到退無可退,不然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川哥兒是她的命根子,如今遭了這樣事。就是把她逼到退無可退的地步了。別說我和你一搭一檔間唱的雙簧給她指明瞭途徑,就是我真心去勸服她,也勸不服的。”
徐冉雲說到這裡。便搖搖頭,惋惜道:“只可惜啊,川哥兒命大,竟然沒死。若是死了,怕是也用不著這麼費事,姜姨娘直接就能揣把刀子去找大奶奶拼命,那會兒樂子豈不更大?說起來。你到底按沒按照我說的下足分量?我怎麼想,他一個四歲的小孩子,都不該逃過這一劫。”
鳳仙連忙道:“怎麼沒下足呢?若再下多了。就怕留下蛛絲馬跡,就這樣,奴婢還怕那碗弄不乾淨讓人抓了把柄,找個機會出來後就急著處理了。說到底還是川少爺命大。哪裡就能想到廖大夫竟然正在咱們家。來的那麼快呢?還有爺和方太醫,也來的好快。奴婢當時在旁邊真是嚇得冷汗都出來了,這萬一讓他們察覺到什麼,奶奶就危險了。”
徐冉雲點點頭,沉聲道:“你說的沒錯,所謂百密一疏,當時雖然決斷的快,我卻也把方方面面都慮到了。唯一沒有慮到這一點。幸虧那個廖大夫醫術終究不是登峰造極,後來的方太醫。我覺著他就像是察覺到了什麼,只不過讓大奶奶那樣一折騰,加上川哥兒脈又細弱,所以他不敢斷準,這話也就沒說出來而已。”
聽她這麼一說,鳳仙猛然想起什麼似得失聲道:“奶奶,會不會就是大奶奶那個催吐真的起了作用?所以川少爺才逃過這一劫,不然那個分量……奴婢……唉!”
徐冉雲沉吟著點頭道:“你說的也正是我疑惑的,只是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救人法子,怎麼就會有用呢?莫非是因為那薑糖水在胃口裡,都被她這法子給弄出來了?”
“想來是這樣……”鳳仙不等說完,忽然就撫住胸口,後怕道:“幸虧當時人人的注意力都在川少爺身上,不然只要把那吐出來的東西拿去驗一下,豈不就……謝天謝地,沒人想得到,當時就讓丫頭們收拾乾淨了。”
徐冉雲站起身來,冷笑道:“罷了,現在說這些也都沒有用,不管如何,咱們沒有留下任何把柄,誰也說不出什麼來。走,且往老太太那裡去,今兒這場好戲,我可是半點兒都不想錯過。”
主僕兩個收拾停當,便出門往北院而去,一路上看著未化盡的殘雪,徐冉雲便笑道:“這是讓川哥兒的事給鬧得,往日一下雪,府中各處必定要多些奇奇怪怪的雪人,這場雪下得大,沒想到雪人竟一個也不見。”
鳳仙笑道:“可不是?往常主子們和氣,即便淘氣些也無妨,許是哪個雪人入了世子爺或者二爺的眼,還能得幾個錢打賞。如今府裡因為川少爺的事,主子們心都懸著呢,誰敢在這時候不開眼?”
話音未落,就見管著段庭軒私庫的媳婦從對面走來,看見她們,連忙行禮。徐冉雲冷哼一聲別過頭去:丈夫的私庫原本就是她打理的,結果硬生生讓蘇暖暖給“奪”了去,從普善寺回來沒幾天,連原先管私庫的管事娘子都換下來了,換上了這岳家媳婦,所以她哪裡能有好氣?
鳳仙便問道:“嶽姐姐這是從哪裡來?你也去老太太院裡了?”
岳家媳婦笑道:“是,有事去請示大奶奶,到了春風苑,說大奶奶一大早就來北院了,我便過來了。”
鳳仙笑道:“什麼事情這麼急?還要追著大奶奶,這又不是大年下置辦年貨,私庫也沒什麼銀錢出入吧?”
岳家媳婦笑道:“奶奶慈善,因為京城先前來了一些難民,如今要從私庫裡取出一些銀子做些衣衫被褥給那些難民……”不等說完,就見徐冉雲豁然回頭,厲聲道:“府裡都設了粥棚,每日好幾百斤糧食撒出去,南城邊粥棚都排出了一二里地遠,她還要從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