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分脫產人員,這些人好歹能有兩三千戰兵?其餘的放下鋤頭,拿起刀槍,湊出五六千人應該不成問題,很多老大人都是將這邳州衛作為南直隸一支強盛武力看待的。
楊方其實做的也還不錯,雖說真正能打的估計也就兩三百號,其餘都是跟著混飯吃的,但畢竟有五千來號能站出來擺樣子的人,真遇到上官過來抽查,糊弄糊弄也能過去,可他們之前跟狗營打了一場,導致人數銳減,到現在都沒補齊。
前幾ri楊方不知從哪裡弄來一群流民,硬給填進了衛所裡,大夥兒也都以為這事差不多過去了,哪怕這次於大人過來查閱,也沒人太當回事。偏偏在這種時候,那夥兒穿著軍裝的流民全不見了,連帶著指揮使大人也不見了,只剩下兩位同知,以及這兩千多人的兵馬,胡捷那邊還能看,馮欣所部今ri敗了一陣,又折損了些,加上留守的老弱殘兵。
這場景實在是太慘淡了……
如今老大人問起兵在何處,有人倒是想說被宋慶殺了。可如今宋慶親密跟班似的攙扶著老大人。這話誰敢去說?更何況如果說了就要引出一大堆問題來。你為什麼要跟宋慶去打?總歸有個根由?難道說邳州衛扮作土匪幫人劫道?
哪怕就是信口胡說,老大人怕是都會信宋慶的,加上楊方此時又不在場,胡捷似乎也跟宋慶是一夥兒的。其他人的誠信度加在一起,也抵不上人家兩個五成,說不定到時候反倒引出更大事情,因此還是緘口不言的好。
好在老大人問的是胡捷,並不是他們,眾軍官也樂得清閒,都是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模樣,規規矩矩站在旁邊等著。心思活絡的甚至在琢磨著,若是這次楊指揮使真出了事,那是不是該去胡指揮使家中送點本地土產了?
胡捷瞬間成了萬眾矚目的物件,好在他對這一刻早已期盼良久,昨ri還特意對著銅鏡練過演技。頓時又是一番愁苦模樣,吭哧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依然還是那副忠直漢子的模樣,其餘將佐軍官比他還著急,這究竟如何說辭,您倒是給定下個調門,其他人也好權衡利弊之後做出抉擇,這般吭哧卻是為何?真要把大夥兒都急死不成?
半晌,衚衕知似乎下定決心一般,雙目變得堅實沉穩,居然還露出個釋然的笑容,對老大人道:“此事都是下官的錯,不幹指揮使大人的事,老大人聽我慢慢分說便是,當ri……”
剛剛開了個頭,胡捷麾下幾位軍官已經齊齊跪了下來,泣不成聲道:“大人,他這些年如此對你,你卻依然如故,咱夠仁至義盡了,不能再為他頂缸啦!”
胡捷依舊沉默不語,手下們卻是忍不住說了出來,在幾位軍官斷斷續續,悽悽婉婉,懵懵懂懂,互相查遺補缺的訴說中,一個兄弟義氣的故事出現了。
想當年,在邳州衛又一對剛剛結拜的兄弟,大哥忠厚老實,踏實肯幹,兄弟為人jing明,天賦也還不錯,兩人都是窮苦出身,卻素來有大志,想在衛所之中有一番作為,因此平時做事極為努力,時候久了倒是也頗得上官看重,職位一點點升了上去,直到兩人都身居高位,這幾乎在衛所裡面成為了一件美談,每個人都覺得這兩人將會做一輩子好兄弟。
就在這時,前任指揮使大人卸任了,當時兩兄弟都是同知,若是按照能力來看,兩人其實差不太多,不過大哥的資歷終究老些,而且做事穩當可靠,兄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