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已經回去了嗎?如今咱們現在除了等,還能怎麼辦?”
賈探春覺得自己現在就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全部的身家性命都交付出去了,生死由人。僅有的一點點希望,此時她也覺得不那麼可靠。賈家人是什麼性子她是知道的,除了姨娘對她有幾分真心以外,別的人,她一點信心都沒有。可是姨娘,她只是個姨娘,她又能做什麼呢!賈家又有誰會將她的話放在心上呢!老爺嗎?可是跟賈家比起來,老爺的心又會偏向誰呢!肯定不是自己啊!
賈探春想到這,只覺得心裡一陣悲涼,自己怎麼會落到這一步!
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忽然被開啟了,突然映入眼簾的陽光是那麼的刺眼。可是落在賈探春和侍書等人的眼裡,卻都是驚喜和希望。
賈探春呆坐了一個晚上,身子都有些僵硬了,見有人進來了,忙掙扎著站了起來,不管什麼時候,她都不能落了氣勢。
來的只是個面生的嬤嬤,穿著一身素服,身後跟著幾個膀大腰圓的婆子,看到賈探春身上的紅色嫁衣,皺了皺眉,“服侍三奶奶將衣裳換了,伺候的人衣裳也都換了。”
幾個婆子手裡拿著孝服不由分說上來就幫賈探春換了衣裳,動作粗魯,侍書和翠墨叫嚷著想護在探春身前,可一個粗壯的婆子兩三把就把她們推到旁邊去了,另有兩個婆子上前過來,將她們身上的衣裳也扯了下來。
賈探春看著昨天自己還引以為傲的紅色嫁衣被都婆子們粗魯的扯了下來,精美的金線被扯斷了,上面繡的龍鳳呈祥被撕開了,自己頭上戴著的首飾也被扯了下來,叮鈴咣噹的掉在地上,被那些婆子們用腳踩過,精緻的花瓣掉了下來,上頭鑲著的珠玉也掉了下來,還有拇指大小的珍珠也不知滾到了什麼地方。
可自己卻無能為力,如同扯線木偶一般任人折騰!如同自己的人生一般。曾經她以為,自己可以擺脫這樣的束縛,重新定位自己人生的意義,原來,這一切都不過是從一個牢籠,踏入另一個牢籠!自己之前的所有努力都成了笑話,一個天大的笑話。
賈探春被逼著換上了孝服,然後被帶到了靈堂前,為一個自己素未謀面的男人守靈。侍書、翠墨以及她陪嫁的那些丫鬟婆子都不見了,她的身後跟了好些個陌生的丫鬟,說是服侍自己,其實就是為了監視自己。賈探春木然的跪在那裡,往火盆裡加紙。
過了一會兒,一陣哭聲傳來,賈探春的頭動了動,其中有個聲音很熟悉,她曾經無數次拉著自己的手錶達對自己的喜愛和滿意,是慎郡王妃!她終於出現了!
慎郡王妃在媳婦們的簇擁下,往靈堂走來。當看到跪在邊上,面無表情,一點傷心之情都沒有的賈探春,慎郡王妃看著她的眼神都快要冒出火來了,她上前衝著賈探春啐了一口,“我呸!什麼天生五福俱全的命格,什麼能保佑我兒長命百歲!我兒原本活得好好的,結果你才嫁進來第一天,我兒就沒了命!你這個賤人!都是你剋死了我兒!”
若是以前,賈探春說不定會站起來和慎郡王妃分辨,明明是你家騙婚在先,是你兒子身子不好,管自己什麼事。可是經歷過昨晚那樣漫長無望的等待後,賈探春已經知道了,這個世上,有時候是由不得你分辨的。
一個丹鳳眼的年輕女子憐憫的看了傻子一般的賈探春,扶著慎郡王妃說道:“母親,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三弟人已經不在了,且讓三弟風風光光的走完這最後一程吧!”
“是啊,母親,世子妃說的是。以後再慢慢收拾她!哼!居然敢買通弘業大師,故弄玄虛!想嫁入王府想瘋了吧!”另一個年輕女子怒氣衝衝的說道,她是慎郡王妃的二兒媳婦,也是慎郡王妃孃家的侄女兒,是三爺嫡親的表妹,感情十分融洽,對於賈探春買通弘業大師故弄玄虛的事十分氣憤,她和慎郡王妃一樣,認為,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