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賀廷只是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髮,“沒事,有些事情你遲早要知道,不如我來告訴你。”
他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也沒有在看她。
摸完她的頭髮很快又把手放回了她的腰上,房間裡也再次傳來他低沉又溫柔的嗓音。
“再往後就是三歲後的經歷了,那時候開始我就已經是個很野的孩子了,因為有哥哥撐腰和打掩護,我在村裡幾乎就是橫著走,村裡的小孩都被我欺負了個遍,從五歲到十三歲,我媽隔三差五就得帶著我和我哥去跟那些被我揍哭的孩子家長道歉。”
“十四歲的時候,我爸犧牲了,我媽整天以淚洗面,我哥也變得成熟了不少,所以我也漸漸懂了事。”
“後來我們高中畢業後一起去了部隊,雖然我媽一直在勸阻不讓我們去,我哥也希望我能留在家裡陪她,但我和我哥從小就形影不離,我不願意跟我哥分開,所以在我的堅持下,我們還是進了同一個部隊。”
“再後來就是好幾年之後了,我和我哥都升職被分到了不同的部隊,我們一人管理一支隊伍,所以那時候我們總是聚少離多,有時候一連好幾個月都碰不到面。”
“突然有一天,他領了個女軍醫回來,說要跟她結婚生娃,我和我媽都很高興,我還跟他喝了一整晚的酒問他怎麼跟嫂子好上的,他指著心臟旁邊的傷口說她救過他的命,所以他醒來第一眼就栽在她身上了,這輩子非她不娶,我也很慶幸,還好有嫂子救他。”
“他們剛結婚的那段時間很幸福,嫂子懷孕後我媽也是整天忙前忙後的幫忙照顧,直到嫂子快生的時候我哥突然犧牲,我跑去看他,發現他的心口又多了好幾個子彈孔,這次誰也沒能救下他。”
說到這裡,賀廷深深吸了一口氣,顯然是因為再次回想起過去那個殘忍窒息的場面有點承受不住。
俞笙心裡也很沉重,主動握住他的手捏了捏。
她很想說點什麼安慰他,但話到嘴邊又哽住了,感覺說什麼都沒意義。
賀廷並沒有停下來,握著她的手繼續說道。
“嫂子是軍醫,所以我哥犧牲的訊息沒能瞞住,她聽到這個訊息立刻就暈倒了,我媽也因為情緒崩潰加上受驚嚇不小心從家屬院的樓上摔下去摔斷了腿,我喊了很多人送他們去醫院,但嫂子還是難產走了。”
“臨走之前,她看著我的臉一直哭,一會兒喊我哥的名字,一會兒求我一定要照顧好我哥的孩子,我一直都很感激她救過我哥,所以我答應了她,但是後來我去嫂子那邊所有的親戚都打探了一遍,因為嫂子的爸媽早就去世了,她又是個外嫁的女人,所以沒有一家願意收留我哥的孩子,就連她的親弟弟都不願意要。”
“我不能讓我哥的孩子從小就沒有人管沒有人愛,所以我從部隊裡退下來回家開了個養豬廠,但是我實在不會照顧孩子,就拜託媒人幫我找個媳婦,我需要一個女人幫忙照顧我哥的孩子,也需要有人在家裡照看我媽。”
“後來我在媒人的安排下跟一個女同志見了面,她說她家境不好,家裡重男輕女,所以從小什麼活都幹什麼都會幹,只要我對她好她就會幫我照顧好我媽和小衍他們,我相信了她。”
“但是結婚之後她很快就變了,因為那時候正是廠裡最忙的時候,我也不打算再要孩子,所以我總是一連個把月都不回家,她看我不回家就沒日沒夜的打罵小衍他們,還經常跟她的情人出去見面,後來被我媽看見了,她可能是怕我回來找她麻煩,就半夜把放在家裡的錢都偷掉跟那個情人跑了。”
“小衍和晚晚親眼看到她半夜跟男人跑,所以最開始你來的時候晚晚才會因為喜歡你怕你跟別人跑,她和小衍都太缺愛,小衍也是因為害怕再被打罵一開始才一直不願意接受你。”
其實從賀廷說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