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說的恭謹,可話裡的意思卻是在諷刺倪貴妃當時躲在齊瀧後面的行為,倪曄琳大恨,但是也禁不住暗暗心驚,偷看齊瀧沒有不悅的臉色,才放下心來。
這時皇后對倪貴妃道:“貴妃方才說雲妃拉鄭貴嬪擋劍,導致鄭貴嬪殞命,可是看的真切?當時是用那隻手,怎麼擋的?可看得分明?”
倪曄琳頓時無語,她總不能說自己沒有看見,是夏真事後告訴自己的吧。
“雲妃與鄭貴嬪坐的近只不過是禮儀安排,若因此就牽扯到擋劍殺人一事恐怕有所輕率吧?何況當時情況危機,光怪陸離,妹妹也正在緊張的時候,只怕是看走了眼也是平常。是不是啊?”皇后體貼地說道。
雲妃連忙哀哀悽悽地哭訴道:“臣妾膽小,斷然不敢作出這種殺傷人命的罪行來。貴妃姐姐素來看臣妾不順眼,當時臣妾又偏與鄭貴嬪摔在一起,鄭貴嬪不幸遇難,臣妾遭人懷疑也是難免,只是皇上和皇后娘娘皆嚴明公正,明察秋毫,一定要還臣妾一個清白啊。”
“你……”倪曄琳一時語塞。
“刺客那天的事兒就不要提了。”齊瀧不悅地打斷道,那天自己的舉止也不是很光彩,他當然不願意提起。“而且眼下審理的是謀害龍胎的事情,怎麼又牽扯到那天了。”
倪貴妃偷偷鬆了一口氣。
皇后和倪貴妃又交相提問了數次,雲妃堅持喊冤,沒有一絲鬆口。
香霖已經只剩下被嚇得瑟瑟發抖的份兒,連話都說不分明瞭。
劉太醫只知道醫道一項,於其餘也沒有絲毫幫助。
“皇上,此事如今疑點甚多,只怕還需要詳查,偏偏鄭貴嬪又已經殞命,不如先將雲妃禁足看守起來,擇日再審,”皇后在一旁道:“是否毒害帝嗣事關重大,需要容後詳查啊。”
“皇上,雲妃剛才說自己與鄭貴嬪交情淺薄,但是誰知道這不是一家之言?私製毒藥,謀害皇嗣這種事,必定不是隻憑一人的力量就可以完成的,不如召來聚荷宮的宮人嚴加審訊,必然可以找到蛛絲馬跡。”倪貴妃不依不饒道。
如今局勢僵持,齊瀧一時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皇上,臣妾的孩子剛剛失去,怎麼會幹出這樣人神共憤的事情來?”雲妃雙眸含淚,抬頭望著齊瀧,哀慼地道。
看到雲妃楚楚動人的情致,想起過去兩人之間柔情蜜意的相伴,齊瀧不禁有一瞬間的不忍。
眼前的女子……她也為自己懷過孩子的……
“皇上,”蘇謐這時候也出列道:“此事還是不要追究了,臣妾的孩子原本就命苦,無緣這個世間,皇上,雲姐姐她也是……”說著說著就花容慘淡、泣不成聲。
“蘇嬪妹妹此言差矣,如今人證物證俱全,謀害皇嗣事情何其重大,如何可以一句不追究就摞開一邊,而且此事如果不從嚴處置,後宮禮法何在?祖宗規矩何在?而且後宮爭寵陷害之風一開,餘者紛紛效仿,以後只怕本朝宮裡都要永無寧日了。”倪貴妃聲色俱厲,義正嚴詞地道:“雲妃此時是否有謀害皇嗣的舉動確實存疑,但是隻要詳細搜查聚荷宮,審問其宮女近侍必定可以得出結論。”
見齊瀧意動,倪貴妃又道:“皇上,此舉也是為了洗脫雲妃妹妹的嫌疑啊,如果不加以查明,聽信一家之言就這樣慌忙結案,雲妃妹妹之後永遠揹著這個謀害帝嗣的嫌疑,在後宮裡如何度日?這樣一番徹查,讓真相大白於天下,如若雲妃無辜,自然是身正不怕影子歪,還她清白名聲。”
“於公,是為陛下的後宮平安著想,於私,是為了雲妃的清白名聲著想。都應該仔細徹查此事啊。”
說罷,倪曄琳從容跪倒在地稟奏道:“臣妾請皇上秉公處理!以安眾妃嬪之心,絕效仿者之望。”
這一番話,分析地絲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