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沒等他說完,我的頭又沒入水中,咕咚咕咚又吞進了幾口水。
阿頊已撲過來,一把將我捉住提出水面,自己已發出一聲*,估計水裡那什麼怪東西又在咬他了。我驚慌地叫起來:“快來人,我……我不會水……”
阿頊聞言,再不將我推開,左手一圈,已將我腰肢緊緊摟住,右手持了方才我扔於地上的短劍,迅速往水下刺去。
青山嫵,少年不知愁(六)
我從未歷過這樣的險境,閉著眼驚慌地緊緊抱住他,只覺他的肌膚繃得極緊,不時劇烈震動著,周圍水聲嘩啦啦一片,偶然睜開眼時,還能見到某種似魚非魚滿身疙瘩的怪物在水中起伏,牙齒尖厲森白,而我自己的身體,也給阿頊在激烈的搏鬥間帶得上下起伏著,卻已給嚇得感覺不出人在水中還是水上,連泡在水中的冰冷都已感覺不出,只是肌肉再也止不住因驚嚇而不住顫慄了。
終於覺得自己逃出生天,是在自己的肩背雙腿落到實地後。
我咳嗽著,睜開眼時,卻見我依然給阿頊緊緊環著,一起倒在滿是青苔的石地上。我驚悸著身體要坐起時,阿頊才半睜開眼,望我一眼,小心翼翼鬆開了手,同樣是掩不住的後怕和驚慌。
兩名侍衛已經趕了過來,正在水邊用刀砍斫著什麼,然後飛快地撤上岸來,同樣驚嚇得臉色發白。
我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才覺腿部被咬過的地方疼得鑽心,一邊擦著疼出的眼淚,一邊用變調的嗓音問:“那些……是什麼東西?我那侍女呢?”
侍衛面面相覷,答不上來。
阿頊勉力坐起,粗沉地喘息著,道:“大概……是鱷魚吧?這種東西……只吃肉食,當然也吃……人……”
我身體一晃,結結實實地坐倒在地上,吃吃道:“這個地方……怎麼會養著吃人的東西?”
阿頊抬眼,惱怒地望我:“你問我?”
我啞然,好久才能答:“呃……似乎你在這裡呆的時間最長吧?”
阿頊很是無語地盯著我,再也無力問我什麼了。
我的侍女終於沒能找回來,而我和阿頊是被侍僕抬回去的。
我的腿上給咬出了對稱的一排牙印,阿頊更是渾身是傷,因他受了這幾日折騰,肌膚多有破損,一入水,那群鱷魚的主要攻擊方向換成了他。如果不是我兩名侍衛及時過來接應,只怕我們兩人要一齊葬身魚腹了。
吩咐了叫給我治傷的大夫同樣也去給阿頊好好診治,我便一頭倒到床上,整個人給抽掉筋骨般無力,整個晚上都似睡非睡,不時從夢中慘叫著驚醒。
原來我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樣膽大,又怕疼,又怕水,還怕那種不知從哪裡來的吃人的魚。
第二日,我有些發燒,同時鼻塞聲重,怕是感冒了。問阿頊時,聽說傷勢雖重了些,不過全是外傷,已經無甚大礙,靜養幾日便行了。
怕母親知道了擔心,我遂讓人告訴母親,說今日一位宮妃生日,邀請了我,蕭寶溶趕早兒派人將我接回城了,未及告辭,讓她不用記掛。然後依然留在別院中靜養,不敢驚動上清寺或惠王府的人。
我住在別院中險些出事,眾侍僕自然也不敢向母親或蕭寶溶透露半分,只怕惠王一怒,誰也領不起那責罰,因此更加殷勤小心地侍奉著,盼我早日恢復過來。
青山嫵,少年不知愁(七)
在阿頊手底下吃過虧的諸侍衛到底沒再為難他,若不是他救了我,他們這些負責護衛我的,一準兒給蕭寶溶拉去為我殉葬。
這日精神略好些,我便披了件淡綠的衫子去瞧阿頊。走路還有些一瘸一瘸,但想到我差點和那個侍女一樣,給一群魚吃到肚子裡,便也不覺得怎麼疼痛了。
到底我還能快快活活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