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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的肩,悶悶的疼痛從肩頭一直傳到心口。

他的胸膛也不如一般人結實罷?

我聽得到那一下一下的心跳,格外的清晰和激烈,和他眉目間的平和寧謐判若兩人。

“阿墨,我陪你放風箏。”

他靜靜地在我耳邊說道,“只要三哥能做到,三五十年後,依然會陪著你放風箏。你依然是三哥一心想陪伴著的小女孩。”

有淚水迅速湧出,又生生被我逼入眼眶。

“好啊!”

我笑著回答,除了聲音略尖,聽不出半點擔憂和悲傷來。

離了他的懷抱,我揚手讓小惜她們開啟木盒,取出風箏。

小落持了那隻鳳凰,仰頭一瞧,已笑道:“不成呢,這裡都是才長的竹子,樹木又多,沒法放風箏啊!”

我笑道:“沒關係,我們到景寧宮外面的草地上放。那裡空曠,地方又大,放個三五十隻風箏都沒問題。”

蕭寶溶蹙眉:“這不行吧?”

“我說行就行啦!”

我笑著,徑將他拉著,一路悠悠閒閒地走向門外。

蕭寶溶低聲道:“阿墨,三哥不想連累你。”

我懶洋洋道:“偶爾為之,三哥連累不著我!”

蕭彥對蕭寶溶不無提防之心,但我這一年間才見了他一兩次,料著還不致被猜疑。何況放風箏這等小兒女才作的遊戲,蕭彥定會想著我只是念起了往日的兄妹之情,何況又在大庭廣眾之下,絕不可能有所異動。以他對我的疼愛,頂多嘀咕兩句,絕不至於會因此為難我或蕭寶溶。

門前守衛雖是森嚴,但見是我親自領人,只是垂手肅立,再不敢出言阻攔。

我步履輕鬆地跨出了門檻時,蕭寶溶的步伐卻沉重起來,甚至慢慢地頓住,回頭看那墨底金漆的頤懷堂匾額。

我笑道:“三哥,怎麼了?”

蕭寶溶悵然輕嘆道:“我在這裡住了快有大半年了吧?都不曾有機會看過這個頤懷堂的外面給修整成什麼樣子了!”

屈指算來,他在這裡住了近八個月,又在上陽宮那種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病了好幾個月,也虧他素來沉靜,還能耐得下來,甚至連性情都不曾有絲毫改變。若換成是我,只怕早就瘋了。

當然,還有個更慘的拓跋頊,被在一方斗室生生關了七個月,算是把我們兩人曾經的美好徹底關到心門之外了。

不過他比蕭寶溶幸運。後來救了拓跋軻,算是將功贖罪,他將有北方大片廣袤國土等著傳承給他作為補償。

我喉嚨發緊,忙笑道:“三哥不用急,總會好起來的……總會好起來的……”

蕭寶溶便不說話,只是放慢了腳步,緩緩打量著周圍的環境。那種恍如隔世的悵惘,讓我心裡一陣陣地發酸。

這裡本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如今連同他本人,都已淪落在他人手中,連看一眼也成奢侈。

不能一直讓他這麼下去。所謂的終身幽禁,縱然是衣食無憂,這輩子也算是毀了。

不知道我要在多久之後,才能設法說服蕭彥,將他放出頤懷堂來。

至少,能讓他像正常人一樣,無事出去散散心,看看山,看看水,看看鬧市和城鎮,在莽莽人群中找到自己存活於世的感覺。

日初長,天乍暖,春風吹碧,春雲映綠。景寧宮前,果然是一派春意昂然的好風光。

小落小惜把那隻金鯉放了上去,輪流執著線;蕭寶溶卻和小時候一般,先幫著我把那隻七彩翅翼的鳳凰放上了天,看著它迎風招展於空中,活靈活現地飛揚著,似要直入雲間,方才不慌不忙地取起留給他的那個美人兒風箏,一邊逆風往後退著,一邊緩緩地松著細繩。

他放我的輕鬆,放他那隻卻費了好大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