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個美麗風流的初晴郡主,並沒有惹人注目的地方。待到改朝換代時,敬王由王爵降為侯爵,待遇並不曾有所改變;相對奇異的是,初晴居然還是郡主,並不曾撤去封號。
聽說,這是宋琛的緣故。
如果不是南朝宮變,蕭寶溶應該會想法安排她和林訶若的親事了吧?
如今林訶若進退失據,降了北魏不說,還給這棄了蕭寶溶和我而去的宋琛得了便宜。
我正想著時,侍女已將蕭初晴徑自迎入我的閨中。
眼見她緗色辛夷花暗紋的上襖,玉白色百褶長裙,淺妃色出風毛長斗篷,只在下襬處點綴幾處彩蝶戲花的圖案,愈發顯得容色鮮豔,嫵媚動人。
我迎上前,涎著臉去摸她的下頷,笑道:“好個美人兒!本王納了你為妃可好?”
初晴本就笑意盈盈,聞言“嗤”地笑出了聲,道:“你啊,這麼多年了,性情還是不改!”
哪裡是我性情不改,只是在她跟前還肯流露一點半點當日的本性而已。
我笑了笑,也不辯駁,望向她身後侍女捧著個扁平的大盒子,問道:“帶了什麼好玩意兒來?”
初晴笑道:“你安平公主勢焰熏天,皇上差點就沒把整個大梁送了你當玩具了,你能缺什麼好玩意兒?不過現在人人把你當成大人物,只怕有些東西不會有人送你了吧?”
她讓侍女將那盒子放到桌上,開啟看時,卻是三隻製作極精美的大風箏,一隻鯉魚的,一隻鳳凰的,還一隻是仙袂飄飄的美人兒。
初晴款款道:“我就想著,你啊,也才多大點子,也別一直只將心事放在什麼國政大事上,該玩的時候還是玩玩罷!眼看又是春天了,以前惠王在時,只怕早送了你一堆的風箏,讓你挑著喜歡的到園子裡放著玩了。這會子,沒人送你這個了吧?”
我拿起那風箏來,扯開嘴,將唇向上努一努,算是報以一個勉強的笑容了。
風箏,果然是離我很遠很遠的事了。
遠得就像是我快要抓捉不住的夢境。
——就像當年依在蕭寶溶懷裡生活時那種無憂無慮的歲月,散逸得如煙霧般,怎麼也找不回來了。
問了問她家中的境況,知她過得很是自在,我也放下了心,笑話道:“是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以往你沒有那些俊美公子哥兒相伴,只怕一天也過不下去,怎生這幾個月沒聽說你的風流韻事?”
這時初晴卻斂了笑意,如青蔥般纖長的手指柔柔地搭到我的手背,連聲音也格外地柔和動聽:“說起這事,還要請阿墨妹妹幫忙呢!”
我大是詫異,笑道:“怎麼了?相中了哪家少年公子,人家敢不買我們初晴郡主的帳,不理會你麼?你說,我包管今晚就把他送你閨房中去!”
初晴的臉泛起了微微地赤紅,含笑道:“倒不是人家不願意……不過,聖上那邊,似乎另有打算。”
蕭彥?
我失笑道:“父皇又不好男色,還怕他搶了你心上人?”
“不是。”初晴眸光閃亮,漾若春波,“阿墨,你也知道,我這一向……放蕩得也久了。想想年歲已經不小,打算安定下來了!”
這下,實在是比她搶了十個八個美男回府侍奉還讓我驚訝不已,失聲道:“你想嫁人了?”
初晴見我驚訝,也覺羞赧,低了眼道:“嗯哪,上回不是宋將軍從青州將我救了回來麼?這一路之上,多承他的照料,便是入了梁,敬王府也多虧了他的周全。我想著他的年貌與我還算合適,前程也不用擔憂,應該可以託付終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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