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得根本不明白他的劍尖只要一吐,我頃刻間便會血濺當場,命喪黃泉。
拓跋軻眼底如同結了冰的湖,除了逼人的寒意,看不到半點笑意或暖色。
“朕自然清楚,你是寶墨,齊明帝的女兒蕭寶墨。”
劍尖又低了低,觸著了脖頸,涼意中散開了微微的刺痛。
我一動不敢動,淚光閃閃地望著他,依然是全然的不解,綿羊般任他宰割。
“如果朕昨晚不喚你到重華殿來,只怕今日丟了的人,不只一個蕭初晴,還有個蕭寶墨吧?”
他淡淡地嘲諷,劍尖輕輕地挑,溫熱的液體緩緩自脖頸前滑落。
我嗚咽地哭著,委屈地反駁:“我沒有……我沒有。很疼……陛下,很疼……”
拓跋軻微微一愕,手上的劍尖在我肌膚下動了一動,我疼得尖叫一聲,嗚咽變成悽惶的慘呼,淚水泉湧而出,卻依舊一眼也不霎地望向拓跋軻。
拓跋軻眼底的冰層瞬間鬆動,寶劍慢慢收回,一滴滴的鮮血,正從鋒刃上緩緩滴落。
我伸手一摸,抓了一手的血,頓時哭得更厲害,卻壓著唇不敢高聲,只是咬著袖子嗚咽著問:“為什麼要殺我?為什麼?我們早上不是還好好的麼?”
“早上?”拓跋軻坐下身來,不知是自嘲,還是在笑我,“真的,好好的麼?”
我反問:“哪裡不好了?”
拓跋軻一時啞然,端起茶盞來喝了兩口,忽然一揚手,狠狠砸到地上,喝道:“拿酒來!”
別說宮人內侍,就是我在地上哭著,都給他這難得一見的怒形於色給嚇得一時止了哭泣,連哽咽都不敢出聲。
侍女匆匆送來溫好的酒,他也不要人侍奉,取了銀盃自斟自飲。
他的手很穩,倒得極慢,看不出特別的情緒波動,可飲酒的速度極快,每杯都是闔著眼一口飲盡,並不細加品味,便又開始倒下一杯。
他所有的動作,看來都是為了尋得那一飲而盡時的快感,而不是品嚐美酒的滋味。
他不發話,我當然不敢站起身,恢復點力氣後,依舊跪坐在地上,低低抽泣著。脖子上的鮮血流了一會兒,便自行止住了,看來刺得並不深。
僵持了足足有半個時辰,眼見拓跋軻快喝完了第三壺酒,我正擔心他會不會喝醉,發酒瘋就此將我殺了,或想出什麼惡毒招數來折磨我時,外面傳來管密的回稟:“陛下,老奴回來覆命!”
拓跋軻將銀盃一頓,沉聲道:“進來!”
管密弓著身步入,到我身側跪下,眼睛餘光迅速瞥了我一眼,說不出是驚怒還是擔憂。但聽他小心翼翼地說道:“回陛下,瓊芳閣已細細翻檢過,並無可疑之物。墨妃娘娘妝臺上的部分胭脂中,檢出了紅花、麝香、當歸等物,但據侍女說,娘娘很少用胭脂;尋常所用薰香中,也含有麝香、鬱金等容易導至不孕的香料,不過還是以安定心神的安息香、丁香為主。”
拓跋軻眼睛微眯,“瓊芳閣地方不小吧?這麼一會兒,你有細細查詢麼?”
管密急急道:“陛下,老奴是帶了三名太醫,眼看著十餘名細心的內侍開啟箱籠一一細搜的,不會再有其他東西。——雖是找著了些治病治傷的藥材和藥膏,太醫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