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乞討的苦,小熊強已經不太記得了,因為有著母親替他撐起了天,他捱過餓,但卻沒有像母親一樣,餓到昏厥,他也受過凍,但是卻沒有像母親一樣,冷到全身瑟索,嘴唇發烏。
雖然芙蓉對他仍然沒有太多的噓寒問暖,仍然是那一副冷漠的模樣,但是他知道母親那張冷漠的背後,她的心裡該蘊藏著多少的苦,是母親用她那柔弱的雙手,替自己遮蔽了所有的風雨。
一路走來,小熊強已經不記得有多少次母親在冷言冷語的叮囑他,不要亂跑之後,自己獨自出去的情景,但是他卻清楚的記得,每一次回來,母親的臉龐上,都是帶著紅腫的巴掌印回來,只是與那些巴掌印一同出現在他面前的,便是數個大大的白麵饅頭或者是數張噴香撲鼻的蔥油大餅。
而那時候,他還興奮的問著,這些東西是從哪裡來的。
在家的時候,母親是常常一個人對著牡丹池能發半天呆的清冷仙子,但是歷經那一段時間之後,她變成了一個頭發蓬鬆,汙頭垢面,每日為著一口飯而憂心忡忡的乞婦。
當年的高貴已經蕩然無存,留下的只是那一張飽經風霜的臉,一個傷痕累累的身體。
她的模樣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她的心境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只是心境的變化,她強忍著,沒有在小熊強的面前表現出來。
但是到了豐縣之後,這苦命的孃兒倆終於遇到了一個貴人。
那是一個身形槐梧,相貌堂堂的男人,也是一個極富俠義精神的俠客,因為他是江湖中極為有名的霹靂堂的堂主,何充。
何堂主文質彬彬,俠義凜然,當他看到已經踉蹌著腳步,滿臉疲憊的少婦拉著一個方才七八歲的小孩,幾欲昏倒在霹靂堂前時,他動了惻隱之心。
“來人,快將這位夫人與孩子扶進屋內!”他的聲音和他的人一樣,充滿著威嚴。
熊強記得,在霹靂堂的那一段日子,他每日吃的都是闊別已久的山珍海味,穿的也不再是那些破衣爛衫,而他的母親,在何堂主的精心照料之下,也是一改往日的乞婦形象,再次回覆到當日豔如桃李的夏府小姐模樣。
原本以為,歷經風霜的孃兒倆是真正的遇到了貴人,但是沒有想到,那一向文質彬彬的何充,在那一天晚上,酒醉之後,竟是兇相畢露,他不再儒雅,不再斯文,而是露出了他真正的猙獰面孔。
那一夜,夏芙蓉正輕拍著懷裡的熊強入睡,正當熊強睡眼惺忪之際,那緊閉的大門突然被蠻橫的推開,一身酒氣的何堂主手裡拿著酒罈,醉眼迷登,那原本儒雅的臉上,卻是罕見的露出了yin邪。
“芙蓉妹妹,你知道麼?自從第一天遇到你,就知道你是個絕色美人。”說完,他醉步踉蹌的走了過來,掩上門,一屁股坐在了房間的桌前,仍是假裝儒雅的輕嗅了嗅酒罈中的美酒,一副極為沉醉的樣子。
夏牡丹猛然站了起來,那雙細如柳葉的長眉蹙了蹙,她已知道何充的來意,心裡雖然驚懼,可臉上卻是鎮定,說道:“何堂主,小女子落難,承蒙何堂主搭救,之中恩情,小女子娘倆永銘五內,他日我兒成人,自當厚報堂主。何堂主貴為霹靂堂主,武林正道義士,言語之間理應自重!”
芙蓉柳眉倒豎,原本就是冰山美人,此刻這種風情,更是撩人心魄,何充自問見到的美人也是無數,但像芙蓉這般有著孤清氣質的婦人,卻是從未見過,他垂涎芙蓉美色已久,此刻,又是酒壯色膽,哪裡還會聽得進芙蓉的言辭?
當下立時便丟掉手裡的酒罈,yin笑道:“芙蓉妹子,何某不求來日,只信目下,像芙蓉妹妹這般風韻的女子,我可不求令郎日後厚報,只求目下能與妹妹同床共枕,床第交歡!”
夏芙蓉心裡已是驚懼到了極點,她也萬沒有想到何充竟然無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