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你愛怎麼做。」
「我要怎麼進去房間?」
「對方希望你先埋伏在房間裡。」
「埋伏?」
「議員說他不想和對方獨處,希望立刻把事情解決。」
「好怕和對方獨處唷‐‐這種話只有可愛女孩才有資格說。」
「現在哪裡還有可愛女孩啊?你見過嗎?」
「沒見過。可是有些東西就算沒見過,還是存在。」
「例如什麼?」
「旅鴿之類的。」
「那不是絕種了嗎?早就沒有了啦。總之,政治家也有資格說『不敢和對方獨處』這種話。」
「是、是。」鯨用手指掏著耳朵,「反正他們不管說什麼都對。」
「那家飯店每個房間都會準備兩份鑰匙,是卡片鎖,你先到櫃檯領卡片,先躲進房間。」
「都跟你說了,我不喜歡偷偷摸摸的。」
「蟬不是都會在地底躲上七年嗎?」
「那不是躲,是等候時機。」
「隨你怎麼做都好,總之就是殺掉走進房裡的目標就是了。別搞錯物件哦,你要殺的是一個大塊頭的男人,留鬍鬚的矮個子是梶議員,千萬別弄錯啦。」巖西告訴他房間號碼。
「那個大塊頭是幹什麼的?」
「這跟你的工作有關係嗎?還是說你對付不了壯漢?」
「沒那種事。」蟬加重語氣說。「大傢伙大多都是紙老虎。我只是想多知道一點情報嘛。」
「我也不知道啊。那種事不重要,聽好了,要是這次能贏得梶議員的信賴,好處多多唷。好好幹啊。」
「想贏得信賴,就別失手‐‐是吧?」蟬故意用一種像是引經據典的語氣回答。
不出所料,巖西欲言又止、遲疑片刻,然後試探地問:「難道這是傑克&iddot;克里斯賓說的嗎?」口氣裡透著不安,沒想到竟然有他不知道的情報。
「對啊。」蟬說謊。
「這、這樣啊……」
這傢伙真的受傑克&iddot;克里斯賓影響狠深呢,蟬不得不佩服,同時怨恨地想:那個音樂家幹嘛不說「要對年輕夥伴慷慨解囊」呢?
全家出遊的乘客陸續從京葉線月臺湧了過來,抱著一堆印著戴白手套老鼠的袋子,儘管妨礙通行,蟬卻能寬容以待。那隻老鼠,我倒是不討厭,蟬心裡想著。
抵達高塔飯店時,已經下午一點三十分。
蟬踩著纖維富有彈性的地毯走向櫃檯,他覺得一旁並排的三個們房不屑地瞪著自己,心裡升起一陣不快。
梶現在一定在房裡焦急萬分地想著:怎麼還沒來?這麼一想,蟬愉快起來。和自己想殺的物件在房裡獨處,他想必正因話不投機而冷汗直流吧。噯,雖然他可能會生氣,但只要自己好好完成工作,他也不會有怨言吧。搞不好他會這麼說:「害我提心弔膽這麼久,不過順利進行實在太好了,」再微笑著說,「政治家偶爾也需要刺激呢。」甚至要和蟬握手。晚一點到達,對方才會更感激自己。
他對櫃檯最左邊的男人報出二四〇久號房,對方馬上遞出鑰匙,眼底浮現一種「你這種小鬼到這裡幹嘛?」的輕蔑與侮慢,蟬板起了臉孔。
他拿著像是銀行匯款卡的鑰匙走向電梯,電梯門正好開啟,他走進去立刻按下「關」的按鈕,催促地不斷敲打著按鈕,執拗,又慌張。
電梯狠快就停下,讓人不禁懷疑真的到達二十四樓了嗎?走出電梯,瞥了一眼正面的客房位置圖,朝右方走去,在二四〇九號房前站定。他左右掃視確認四周沒人,沒有房客也不見服務人員。蟬想,要是庫柏力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