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再次離婚就成三婚了,我們才結婚半年,雖然有很大的矛盾產生,可只要再等等,等時間一長,應該會被解決掉的。
我並不是因為別的,而是自己耗不起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樣草率行事了。
我一遍一遍用這樣的藉口來安慰自己,可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而致使自己做出這樣的決定,也只有我自己清楚。
和談律師打完電話的第二天,我又去了詹東的老家去看得得,他似乎已經適應了鄉下的生活,等我到達那裡後。他正和村裡的小孩兒玩得很起勁很開心,雖然全身上下都是泥巴,臉上也髒兮兮的,可嘴角純真的笑容是我沒見過的。
我們一起生活過一段時間,所以我對他也還是有一定了解,以前的他雖然也常笑,可笑容卻帶了一絲不符合孩子的陰鬱,可在鄉下生活的這段時間,他明顯被這裡單純的環境所影響了,笑容內的那絲陰鬱像是被人抽走了,看上去可那些小孩沒有什麼兩樣。
我並沒有上前去打擾,只是遠遠的站著,想著看他一眼就走,可誰知道小傢伙眼睛賊尖了,在我想轉身時,他忽然朝著我這方大聲喊了一句:“姨!”
我回頭一看,他忽然扔掉手上的沙包,朝著我這邊狂奔了而來,到達我面前便用雙手抱住了我腰,他揚起紅撲撲的小臉蛋,眼睛涼涼的看向我,他喘著氣說:“姨,我好想你!”
我被他撲得有些措手不及,望著他滿是高興的大眼睛,甚至有些說不出話來,我有點想哭。
得得從來沒有這麼親近過我。
他沒有發現我的異樣,只是開口說:“姨,你什麼時候帶我回去看媽媽。”
我眨了眨眼睛蹲下身看向他,撫摸著他的臉問:“得得很想媽媽嗎?”
他用力的點頭說:“對啊,我已經很久沒有看見我媽媽了。”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李婷一個月後就將被槍決,審判書已經下來了,這件事情還是有一次和譚姐聊天時,她無意識間說出來的。
看著得得的臉,我有些說不出話來,沉默良久。我對得得說:“媽媽最近忙著找工作呢,沒有時間來見你,說是讓你在這裡好好生活,等她安頓好了一切,她就會來見你。”
得得有些不高興問:“那這要多久?”
我想了想說:“等你到十歲的時候。”
得得似乎不明白什麼是十歲,便立馬伸出短短的小指頭在那裡數了數,數了好久,他忽然裂開嘴對我笑著說:“十歲是不是還有三天?”
我猶豫了一會兒,便點頭說:“嗯。是三天。”
他現在可能還分不清楚,三天和三年,畢竟才七歲,為了轉移話題,我立馬從口袋內拿出一顆糖遞給他,他眼睛瞬間發亮,迫不及待從我手上接了過去,笑容大大的說了一句:“謝謝姨。”
我摸了摸他腦袋笑著說:“去玩吧。”
小孩子忘性大,將糖果塞在嘴裡後。便又和小朋友一起去瘋了,我站在那裡看著他良久,便提著手上東西去了詹東隔壁鄰居家,將手上的東西交給了她,並且拜託她轉交給照顧萊萊的人。
之後我又去了一趟這裡的縣醫院看詹東的媽媽,我還是如上次一樣站在門口一言不發的看向病床上的她,她比以前憔悴得更加厲害了,本來還算黑的髮絲在短短一段時間內全白,眼睛周圍還是很多分泌物,嘴裡不斷碎碎念著詹東的乳名。
人已經是瘋瘋癲癲了,根本記不得誰是誰。
我請的特護一直在後面等著我,為了不打擾她,我輕手輕腳的從病房門口離開,找了一處安靜的地方問特護詹東媽媽最近的情況。
特護說詹東媽媽情況越來越糟糕了,跟瘋了沒有多少差別了,還說每天晚上她都不休息,在病房內一直喊著詹東的名字,喊得隔壁病房的病人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