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特別護理病房配置有先進的生命體徵跟蹤系統,谷垣先生的頭部和肢體都接上了感測器,透過導線又連到了床頭一側的儀器上。在這臺裝置後面,高木找到了她要找的東西:一個大小如同別針的竊聽器。
隱僧 18(2)
宋漢城和谷垣長雄一直看著她怪異的舉動,這時也聚攏過來看個究竟。
直子將食指豎在嘴唇上,手裡拿過那本《民事法律概要》,一個字一個字地指給他們看。兩個男人不出聲地拼出了那句話。
谷垣長雄差點就要開口問她是怎麼回事了。高木直子示意他不要做聲,又開始用這臨時密碼說出了下一句話。這次,她拼出的字是,谷垣,去拿紙和筆。
谷垣長雄反應過來了,他開口說:“我再出去抽根菸,宋先生,一起去?”
“您的煙癮可真大啊。您放心去吧,這兒有我和直子小姐呢。”宋漢城覺得還是留在這裡為好。
谷垣長雄走了出去。他倒真出去抽了口煙,但只抽了三口。他沿著走廊,向值夜護士的辦公室走去。直子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宋漢城說著話,既然已經隔牆有耳,索性放出些煙幕彈。
“如果谷垣先生醒不過來怎麼辦?”
“我就不用完成中村留下的論文了。”宋漢城接得不錯。
“看谷垣律師這樣子像是睡著了似的。”
“這事可真是蹊蹺。”
“谷垣先生他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谷垣長雄返回時帶來了紙筆。高木直子寫下的第一句話是:你父親在王子飯店的那個私人會所,你是否去過,或者聽說過呢?
谷垣長雄:沒有。
高木直子:除了醫生外,有誰進過這房間?
谷垣長雄寫下了:我一直在,就抽菸時跑開了十分鐘左右。
高木直子:那個值班醫生有什麼明顯特徵?
谷垣長雄停下來,考慮了一會兒,他寫道:時髦的劉海兒,棕色,有小卷兒。
高木直子:我們一起去醫院值班室。
谷垣長雄:好。
兩個人不出聲地走出了病房。
值班室裡,護士正埋頭做著一份記錄。直子藉著詢問病情,打聽著當值的醫生。
護士很有禮貌,趕忙從櫃檯前跑了出來,給他們端來了茶水:“今晚值班的醫生,一位是小慄醫生,他在幾個病危病人那邊;另一位大田醫生,這會兒巡完夜就要回來了。你們是35號病人的家屬麼?”
谷垣長雄說:“是的,病人是我父親。”
說話時,大田醫生走進了值班室,兩個耳朵塞著隨身聽的耳機。護士抿嘴笑了起來。這個大田醫生不是剛才那個進入病房的人。
大田向他們略一欠身,算是打了個招呼:“兩位是來找我的?”
高木想,這個醫生的態度可有點隨便疏忽啊。她問道:“我們想詢問一下,這裡有沒有可以提供陪侍人員臨時休憩的房間?”
“我們這裡是綜合醫院,收治的病人多。如果您覺得不便,等病人甦醒後,身體狀況沒問題,我介紹你們轉去附近的療養醫院吧。不過,本醫院也有少量提供給看護者的休息間,就是條件比較簡陋。”他馬上讓護士去查問了。
過了一會兒,小慄醫生巡視完畢,也回到了辦公室。谷垣也排除了他。
難道是警察部門放入的竊聽裝置?這也有可能。
高木直子他們前腳剛走出辦公室,就聽到小慄醫生在裡面大驚小怪地說:“你們猜我剛才碰到誰了?”他一屁股坐在護士對面的辦公桌上。護士索性放下了手頭工作。
“我碰到院長了,簡直是猝不及防,幸虧沒給他逮到什麼。凌晨兩點竟然還出現在工作崗位上,真是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