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每年都堅持義務為窮人打幾個官司——這都是非常好的事情。”
她可能是覺得自己這麼說沒什麼說服力,就在ipad上開啟了備忘錄,啪啪地戳了一陣兒。
完事之後,她把螢幕轉向了桑德斯。
[被告的辯護權:沽名釣譽與捍衛公平]vs[是否有人偽裝成正義的化身]
“前者是你當初授意的那篇稿子的題目,這個題目很好,但是過於學術了。即使是我這樣一個對法律並非毫不感興趣的人,也很難想要點開看一眼。而且,我看了英文版,你通篇都是在解釋一個學術問題,直到文章的最後,才提到了你的這次公關專案。對於你針對的群體來說,這個太沒針對性了。”顧北解釋道,“我覺得我們還是從法律本身入手,但是換一個角度。”
“商業詐騙案的原告是誰呢?是另外一個商業巨頭。那麼我們就有機會把你父親塑造成另外一個形象,比如——一個懷疑本案背後具有陰謀詭計的年輕律師,在為被告做辯護的時候本著一種完全善良的心,希望盡一點自己的努力以維護一個公平的競爭環境,同時,像你說的,為了法律本身的辯護權平等問題出力。”
……桑德斯看著顧北,沒說話。
顧北抿了一下嘴唇,“所以?你覺得這個角度不好?”
“不是……我只是有點兒驚訝。”桑德斯聳聳肩,“你繼續說。”
太好了,顧北覺得自己一定會討厭那種‘這不好,那不行’的委託人,不挑嘴就好。顧北舔了一下嘴唇,“當然,要想達到這個結果,絕對不是一篇稿子就能解決的。首先,第一步我們還是需要prisa集團下屬的媒體來完成,不過這一步很簡單也沒什麼太嚴重的傾向性,所以副作用可以忽略不計。我已經做好了一份西班牙過往錯案的集合,裡面的內容差不多夠出一個專刊了,你可以選擇幾個,或者一個案子的文稿交給出版社,讓他們做一篇稿子——名字隨便寫誰的都可以,不過最好不是我……呃,不想署名是個私人原因……不過不重要。”
她一邊說,一邊把自己那份好幾百k的稿子發到了桑德斯的郵箱裡。
“第二階段,就要換個媒體了,一方面,提出桑德斯家的競爭對手當年也曾經被那位前富商邀請作為自己的辯護律師,但對方拒絕了。另一方面,指出那個案子在開始階段也曾經有人質疑過,是否背後存在陷害問題。”顧北笑著說,“最後,我們就可以摘我們的果實了。”
“迴歸我們最終的目的,表達老桑德斯先生的一番苦心,順便,我們也可以譴責一下對手完全忽視了辯護權和一顆警惕的心。”顧北說,“當然,最後的那篇稿子也會是我來寫,如果老桑德斯先生認為沒什麼問題的話,那我們就可以那麼做了——安東,考慮到我剛到西班牙,你能原諒我沒辦法給你聯絡媒體,以及寫作的時候用英文嗎?”
顧北的長頭髮用一個大夾子隨手夾了起來,身上穿著一件寬鬆的白襯衫,袖子挽到了肘部,看上去就和一個正在準備畢業論文的年輕學生沒什麼區別。她的臉不是歐洲人那種高鼻深目,但眼睛的顏色卻接近於茶色,明亮而充滿光彩。
她除了一支銀鐲子之外,沒戴任何珠寶,然而身上卻彷彿披著某種光,讓她看起來如同窗外群星簇擁下的月亮,光芒剋制不至於如同豔陽,但也足夠醒目。
“當然,實際上,我覺得這兩點完全不是問題。我可以把你的文章翻譯成西班牙語,媒體方面我們也可以去溝通。”桑德斯看著她微笑,“那麼,恕我心急,我是否能知道我何時才能拿到你的那篇致勝的稿子呢?”
顧北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彎的,“也許……明天早上你起來繼續採訪的時候,你就能看到初稿了——你完全可以相信我的效率。”
公關這種東西,如果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