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物理算是學過的話,鏡面反射應該會如實地將物象的光反射入你的眼睛,然後由你的視網膜接受轉化成視覺訊號傳遞到大腦。我不知道這中間的過程究竟哪裡出了錯,但為什麼鏡子裡只出現一個很陰險在微笑的男人,而他兩眼視線延長線的焦點處,卻是空空如也呢?
“這也叫什麼奇怪的東西也沒有嗎?!!!”我衝著身邊已經不知是什麼東西的……東西大叫。他收起臉上的嬉笑,把手放在了鏡子上,“普通的鏡子確實無法照到魂魄之類沒有形體的東西。現在你再看看鏡子,看看究竟誰是人是鬼吧。”
我哆嗦著轉頭,看到泛著熒光的鏡子裡原本是我的位子,出現一個發著暗紫色光的毛茸茸的籃球大小的球——難怪總覺得最近自己變小變胖了——這是我當時的第一個反應。然後便一頭栽倒在洗漱臺冰冷的池子裡——暈了過去。隱約聽到嘲笑的聲音,“怎麼連鬼都會暈倒呀。”
二
我做了個夢。夢見一個人——好像是一個我認識的人——他從一個很黑很黑的地方走出來,向我走來。然後我問了他一句話。似乎是一句很不好的話。接著,他就生氣了。他伸出一隻手,掌心對著我,慢慢靠近,再然後……那隻手用力向下一拍,我就向籃球一樣彈了起來。“看我華麗的三分射籃!”有人喊。緊接著,我只感覺身體被人向前一拋,便凌空飛了出去……
“呀!”我的腦子瞬間清醒,意識立刻切換成現實——我想起了我昏倒前最後一刻發生的事情。
“要麼我是一個異想天開白日做夢的漫畫家。要麼我真的是個籃球。”我這樣想。然而身體此時的顛簸感更讓我相信我是後者……
現在想起來,難怪我在醫院這麼多天也沒有人主動和我打招呼,看來就是因為看不見我的緣故。覺悟吧。我超強的接受能力讓我開始思考那個被我誤認為鬼的男人是誰。
首先,他肯定不是普通人。能看見我還能和我對話。第二,他不僅有能力看見我,而且他還不怕我。第三,他不僅不怕我而且似乎還很習慣這種場面。那麼以我現有的知識來看,得出的結論就是——他是道士巫師之類專門和我這類……東西打交道的人。
我瞬間擁有了做為鬼的自覺——千萬不能被他盯上!如果被收服,那就意味著永世不得翻身!——所以,即使我已經醒了,也要繼續裝暈,表明我的無害立場。誰叫我,現在正被人——拎著脖子在走路呢?這情形,相信比醫院後花園裡的那隻老被人抱的貓好不了多少。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我被重重的甩到了地上。然後頭頂上空傳來抓住我的人的聲音:“這東西可以賣多少?”蝦米?販賣“鬼”口?
一隻手伸過來,好像在給我做全身檢查,在我的頭上亂摸一氣後又伸到我的前胸——覺得自己真像是肉鋪裡待宰的豬呀……T
T……就差再拿個章在我屁股上蓋上“已檢”兩字了。
手終於收了回去,然後我聽到甜甜的女聲說,“對不起,監控官大人。這種形態的魂我們是不要的。”
我一個激動,差點要跳起來。監控官?形態?要不要?NONONO~這些都不是重點!真正的重點是!剛剛摸我的是一位擁有甜美的嚇人的聲音的女人……也許是個女生?難怪總覺得那雙細膩的小手有說不出的溫柔呢——鏡子裡看到的自己好說也是個很可愛的球體吧。
買我買我買我!我心裡不斷的祈禱,希望那雙誘人的手再伸過來仔細勘探一下,瞭解一下襬在她面前的是多好的一個選擇。而那討厭的男人也在這個時候用很不滿的語氣問,“為什麼?”
天使嗓音的妹妹遲疑了一下,然後真的再次伸出了她的纖纖玉指,我心潮澎湃的等待著她的確認,卻聽見她一字一頓,既像解釋又像談價地說,“大人你看,他的脖子還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