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瞬間,他眼角瞥見兩側的山腰怪石旁有物移動,是人影。
他看到矢尖的閃光。
附近十丈內沒有藏身之地,最近的巨石也在十丈外。
心潮洶湧,悚然而驚,糟了,他知道落在對方的陷阱裡了。
上面是唯一的生路,只有兩張弓,只消接近上面的人,便不會有危險了。
上面五個人在拜牙的狂笑聲中,兩人發箭離弦,兩校狼牙向下鑽射,其他兩男一女與拜牙退入帳幕。
他手腳並用飛躍而上,一躍三丈,恰好迎著射下的兩枝狼牙。
三面箭雨齊聚,射向他先前站立處,居高臨下,五六十張強弓齊發,控制了三丈方圓。如果他不向上面躍登,可能會變成刺蝟。假使慢了一步,這條命算是完了。
他向下一伏,一手撥落兩枝狼牙,再次揉升。
箭雨第二次集中,上面的兩個人也發出了第二枝箭。
誰也未料到他會有如此迅疾的身法,這些蒙人回人對輕功一無所知,對縱躍術所知有限,速度皆以奔跑的速度計算,發箭的預計量便計算錯誤,第二陣箭雨又落空。之後,箭不再齊發,而是滿天亂飛,反而更難提防,不斷地追跡攢射。
上面射下來的兩枝箭又被他拔落,他用盡全力向上躍,奇快絕倫。
兩個回人仍然捨不得走,發了狠各自快速發箭,要置他於死地而甘心。
廿丈高下的斜坡,他連躍八次,手腳並用奮勇直上,將近坡口,他大喝一聲,射出一把飛刀。
“啊……”慘叫聲震耳,一名回人飛墜而下。
上了坡頂,搶近帳幕,他只覺左肩一麻,左臂與左腿外側一震,肋側有箭撥過皮護腰,共中了二箭,但僅左肩的傷勢稍重而已。
帳幕中沒有人,拜牙與三名回人男女不見了。發箭的回人正向山口狂奔,已逃出五六丈外,發狂般大叫:“等我一等,等我一等…”
出口內有馬嘶傳出,蹄聲倏發,漸漸去遠,顯然拜牙偕同伴先逃了。
他已接近逃走的回人,箭不再跟蹤攢射。
些許輕傷他不在乎,兩起落便追上了回人,奮身一撲,便將回人撲倒,向側一滾,便滾至坡壁的一座大石後。
箭不斷地向大石集中,破空飛行聲刺耳,箭射在附近的山石上,暴響著八方亂跑,火星四濺。
他勒昏了回人,附在石根下察看四周的動靜。後上方山坡光禿禿,藏不住人,前面三方百步外的山坡怪石叢生,草木森森,可以看到七八十名蒙面打扮的人,每人一張弓,毫無顧忌地向他的藏身處發射。身旁四周,遺箭逐漸增多。
“我得找一張弓還擊。”他憤怒地想。
六座皮帳聲息全無,裡面根本不可能有人。
先前射他的兩名回人,一名被他的飛刀所擊中,帶了弓墜下廿丈的坡下去了。另一人已被他擒住,但弓遺落在坡口,相距在七八丈外,想出去抬回,在箭雨襲擊下絕對無法接近。
“得得得得……”箭在坡石左右飛落,聲勢駭人。
“我被困死了。”他恐懼地想。
看四周的形勢,要脫身必須等到天黑或許有希望。附近枯草叢生,怪石零落,三方前雨集中舉步維難。後方的斜坡光禿禿,只有枯草藏不住人,從後面逃生,比從前面逃更為兇險。
他定下心,目前暫可苟安,先裹傷再說。左臂被箭射中劃開了一條血縫。左肩則是一條血槽,傷勢較重。左腿外側也是一條血縫,不要緊。本來,假使他運氣護身,這些創傷皆可避免,但全力逃生期間,四肢五官全派上了用場,不可能保護全身,氣功自然減弱,勁力分散,反而處處顯得薄弱,因此無法避免肌肉受傷。
上了金創藥,血止痛消。他拖過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