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理家務,孝順長輩,又知冷知熱,大哥豈能不尊重你愛護你?要是和小蹄子們慪氣,學她們一般胡鬧,反倒失了大家風範,更加落人口舌。”
常氏本是小妾所生,沒多少眼光,要說和男人撒嬌邀寵,還有幾分手段,但說到作為一家主母,管理上上下下打點裡裡外外,雖然有常夫人與張氏兩個現例在身邊,到底還是少了幾十年血淚的經驗和幾分氣量。聽得荷花所言,雖然十分刺耳,卻也不能不服,憋著氣道:“弟妹,小叔納妾的時候,我看你如何笑臉相迎!”
荷花愣了一下,笑道:“大嫂,絕不會有那一天的。”
常氏哼了一聲,很是不相信,但她才因第二個兒子禮哥兒洗三又狠狠收了一筆銀子,心裡歡喜也無意在這個問題上多糾纏,道:“既然人都進來了,叫那小蹄子來我跟前伺候,沒得白費銀錢養著她,不,過了明年十五再找她,免得我現在看著生氣!”
荷花知道環佩終究要吃一番苦頭,也不去理這檔子糊塗事,胡亂說幾句就去看那三個小孩。
正好常喬無聊了來看外甥,見到狗娃流著哈喇子睡在禮哥兒身邊就紅了眼,直說要把他扔出去。奶孃拗不過他,急得滿院子找荷花。
荷花趕到的時候,兩個孩子都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常喬還在那裡和丫頭搶著狗娃,恨不得把他撕成兩半。
荷花冷冷地道:“扔吧,七少爺你就扔了他吧。只怪這孩子可憐,沒遇到常夫人那麼好的母親,七少爺以前遇到過這般心疼姐姐的舅舅嗎?”
常喬年紀雖小,腦瓜子還是靈活的。聽荷花這一嗆,就想起自己也是妾生的,若小時候家裡大娘和她孃家的兄弟把自己與常氏都扔了,他們姐弟現在哪還能有命在?
可因為這個孩子與環佩,她姐姐與外甥差點喪命,他打砸了一頓,非但沒出氣,反而把人給打進姐姐跟前來,他如何忍得住?
常喬羞惱地跺跺腳道:“你們,你們都是一夥的,只會欺瞞我姐姐!我……我找我姐姐去!”
小書看著常喬一陣風跑出去,抿著嘴笑道:“七少爺肯定想不到姐姐已經同大奶奶說過了。只是姐姐心太善,若我說,讓他們鬧去,省得天天給姐姐找沒趣。”
荷花起身往外走,滿院冰雪,素白清冷一片,想著常氏還不知道自己再無生育可能,還要落下許多後遺症,微微嘆氣道:“我也不是心善,她們消停一點,大嫂能鎮住她們一些,我就不用這麼勞累了。你以為我不會替自己考慮?”
小書宛然一笑,道:“是了,都說姐姐能幹,小書以後就跟姐姐一輩子了。”
荷花瞅她沒心沒肺的樣子,想起以往做姑娘時的心境,又下意識摸摸自己肚子,既喜且憂。
小寶從前面進來,見她們兩個呆在廊上看雪,走過來笑道:“怎麼,要堆雪人?”
荷花想起小時候她和季均還有小寶兄弟倆一起上山掏鳥窩,下雪打雪仗的日子,再看看小寶身上飄落的絲絲雪花,搖頭笑道:“不玩,我怕把你兒子凍著了。你也回房去換件衣服吧。”
小寶脫下手套,嘻嘻笑道:“今天起衙門裡休假了,難得好日子,怎麼不玩?你也是玩過的,怎地還怕凍著……了……”
他是踏著臺階往下走的,猛地回頭,滿臉愕然,腳下一個踏空,雙腿絞著,砰然一屁墩坐在地上摔個四腳朝天。
小書忍著笑過去拉他起來,忽然大叫:“姐姐你剛才是說,你有了?有小少爺了?”
小寶起身起到一半,又摔了下去,罪魁禍首卻緊緊繞著荷花轉圈道:“姐姐真的有喜了?什麼時候?肚子怎地一點也不見大?我怎麼都不知道……”
房間裡其他人聽得小書的尖叫也紛紛跑出來,見荷花微微點頭,一個個嬉笑著圍上來道喜,又說要討賞,荷花被她們歡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