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煥之已經盡力了,但他仍舊不如滄瀾皇。
因為正如滄瀾皇所說,如今的他根本就算不得真正的半聖巔峰,攔在他身前的,是那道叫做聖階的門檻。
半步之間,便是天差地別。
這種絕望和無助,便如同當初陸三嬌等四大半聖在面對花雕時那般。別無二致。
半聖與半聖之間,原來可以相差如此之大。
同樣的一個道理。今天換成了滄瀾皇來講給他們聽。
只是,當初陸三嬌有燕北馳援。今日白劍秋得柳施施相救,那麼,徐煥之呢?
他只能靠自己。
他是整個衛國除了茶聖之外的最強者。
他是今日衛國的最後一道防線。
在他的身後,便是整個衛國。
他可以將三國聯軍三十萬將士放進日不落平原,但他不能把滄瀾皇也放進去。
所以他不能退,更是退無可退。
更何況,他本就與滄瀾皇有著不共戴天之仇,不論是為了父親,還是為了自己最愛的女人。他都有絕對的理由將滄瀾皇埋葬在這裡。
而且,徐煥之非常清楚,自己今天或許會輸,但絕不會死,因為在他的手中,還握著一張非常大的底牌!
當他的這張底牌被掀開來的時候,別說是徐煥之,就算今天站在他面前的是詩聖柳中庸、文聖歐陽修,也絕對傷不了他!
但不到最後一刻。徐煥之並不想這麼做,因為時機未到。
他苦苦隱藏了二十餘年的底牌,絕不能只為了一個滄瀾皇就掀開,那樣。將會讓無數人的心血和等待都付諸東流。
“我是唯一的希望,我是最後一顆種子。”
徐煥之對自己如此說道。
可是,除此之外。他還有什麼辦法能夠將滄瀾皇攔在汜水關外呢?
不等他找到答案,滄瀾皇的雙眼已經重新恢復了清明。他終於從短暫的生死之悟中醒了過來,然後朝徐煥之淡然一笑。
“就在剛才。我再度向著那扇門的裡面走了半步,雖然還是未能完全跨過去,不過倒也算是意外之喜了,為此,我得感謝你們。”
說著,滄瀾皇低頭俯視著遠方的日不落平原,那裡的夜幕被一片片才氣照得通明,殺喊聲震天而起,不絕於耳,但如果仔細看去,便會發現那一層層如白晝般明亮的光幕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步深入。
如此看來,即便在那裡有著唐國的鐵騎相助,衛國盟軍也有些擋不住了。
畢竟雙方的人數差距太大,而且天瀾國這邊的三十萬大軍全是清一色的文人學子,便連耳邊的戰鼓聲也帶著戰樂的加持效果!
在雙方均無高文位主將的指揮下,不論是唐國的黑騎,還是殘餘的鎮南軍、戍北軍,都已經開始顯現出了難以逆轉的頹勢。
看到這一幕,滄瀾皇眼中的笑意更加明媚了一些,嘆道:“多麼美的一幅畫啊,日不落平原,真是一個好名字,可惜,即便烈日永恆,又哪裡有永不落山的時候呢?”
“今天,就讓它徹底陷落吧……”
說話間,滄瀾皇身上的金色才氣變得比之前更加濃郁了幾分,已經呈現出了一種無比厚重的暗金色,也預示著,他之前所言並無虛語,如今的他,距離聖位已經越來越近了。
戰爭,果然是一個好東西啊。
雖然即便是滄瀾皇,也並不知道戰爭與聖位之間的必然聯絡,但至少從現在來看,他的判斷的確是正確的。
只有在戰火的洗禮之下,以千萬人的生命為代價,才有成聖的希望。
唯一有些可惜的是,今日滄瀾皇被七大半聖阻於汜水關之外,並沒有能夠隨軍出征,否則他是不是有可能以此戰封聖呢?
對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