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帕子看,亦清看了帕子倒和玉蓮有點英雄相惜之感。葉眉就當下定了玉蓮跟著亦清做衣裳。
之後又有10來個人來應聘,葉眉還是先讓亦清挑了再讓秦桑看,最後她拍了一個和大太太、大奶奶無關聯的家生子,叫招弟的,照例改了青字輩,起名叫青竹。也讓亦清管著。針線房正式成立。又給了亦清10兩銀子,去買了針線布匹,讓她先給丫頭婆子把衣服做了。
亦清就問:“那四奶奶您呢?”
葉眉原是覺得幾個青穿的太寒酸,實在是給她們做衣服優先順序較高,但如果這麼說,怕顯得太高尚了,只好道:“你先練練手吧。”
亦清一想也是,就拿了銀子帶著玉蓮青竹高高興興的買布去了。
倒是老太太聽說了葉眉自己設了針線房的事,不由的嘆了聲,說:“這禎兒媳婦真是實心眼,明明有靠山在,也不知道爭一爭。”
平嬤嬤大了大膽子道:“老太太,這大太太這幾年也實在太不像樣了,是不是把她的管家權收一收?”
老太太搖搖頭道:“我老了,長子長孫都沒了,再捏著管家權不放,也不太像樣,再說了,如果這定遠府都已經成那樣了,我何苦去操這個心呢?倒不如等禎兒回來了,再費力幫眉兒一把就是。”
平嬤嬤聽出老太太的弦外之意,也就順著說:“四奶奶聰明靈透,定然不會辜負了老太太的。”
老太太道:“你去找大太太,就說我說的,既然四房不用針線房的衣物了,以後把衣服定例折了銀子給四房,這每月每人衣物多少定例,都是有帳可循的。”
平嬤嬤領命去了。
大太太先是不從,道:“這可不能,若是各方都自己做衣服都來要銀子,可不亂套了。”
平嬤嬤也不給大太太留面子道:“既然前段日子,大太太都把月例統一給各房分配了,四房自己管衣物,也不算不合規矩。”
大太太原本看葉眉自己管了秋水苑的衣物,滿心高興能省下不少銀子,結果見老太太讓平嬤嬤來出頭,就滿心的不滿,但到底老太太積威猶在,不敢十分頂撞,只好應了以後每季給葉眉折了30兩銀子過去。又囑咐周嬤嬤去和葉眉說了。
平嬤嬤目的達到就轉身走了。大太太氣的摔了杯子,道:“狗仗人勢老貨!”但最終也不敢多說什麼。
也許是從一開始,大太太看到平嬤嬤就沒有底氣,所以30年之後的今天,她在平嬤嬤面前,總還有抬不起頭來的錯覺,即便平嬤嬤不過是個奴婢罷了。
大太太看小丫頭小心的收了茶杯,又膽戰心驚的上了一杯茶給她。突然就想起了三十年前膽戰心驚的自己,臉上就浮上了滿滿的苦笑。
大太太得知自己許給了定遠侯府的世子的時候,心中滿滿的幸福。京中誰不知道定遠侯世子年輕勇武,家裡又人口簡單,是個良配呢。可是,新婚之夜,當她的蓋頭被掀開時,她看到世子眼裡的木然時,她對眼前的幸福卻有些不確定了。大太太自以為自己長得挺美,像極了正受寵的周貴妃,家世也好,那時周家還是紅極一時的外戚,那麼,世子不喜歡自己什麼呢?
大太太想,當時真是年少輕狂啊,滿心的以為,只要自己努力,世子總有一天會敬她愛她。
於是她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過了多少年啊,那時太婆婆還活著,定遠府也沒有分家,家裡有幾個嬸子和幾個小姑子,她始終不明白,為什麼婆婆看自己的目光總是帶著淡淡的疏離,而嬸子小姑子看自己的目光裡總是有一種微微的嘲弄。她一直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融不到這個家裡去,每個人身上都像蒙著一層薄霧,朦朦朧朧的,看不清。
直到有一天,她滿懷欣喜的拿著從孃家要來的貴比黃金的明前龍井,興興頭頭的想請老太太過來品的時候。平嬤嬤在邊上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