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真看不出你還是個大忙人?”
謝玄道:“其實,現在我能出來還得感謝偷琴的賊人。若非那些賊人膽敢偷到我家裡,我哪有機會尋此事由理直氣壯地跑出來?”他嘆了口氣,又道:“他們能飛簷走壁,自由出入,如果不弄清是些什麼人,家裡人的安危難得保障。”
容樓道:“瞧你的樣子就知道家世不錯,長輩應該不是官宦就是商賈。‘真言門’的膽子的確很大。”
謝玄欲言又止道:“其實我。。。。。。”他本想告之容樓什麼,卻又止言。
“什麼?”
謝玄微笑道:“沒什麼。反正,出來的這段日子我過得自在逍遙,稀奇古怪也好,裝模作樣也罷,無所顧忌,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走馬觀花,遊山玩水,而且還結識了你這個朋友。這種爽快、輕鬆的日子原就是我想要的。只是長久不了。。。。。。無奈啊。”
容樓道:“什麼無奈?難道你家裡人把你管得很嚴?”
謝玄擺了擺手,笑了笑,道:“無關緊要。你不是想知道琴的事嗎?趁現在我全都告訴你。
那日,我正在距揚州城三十多里外的甘泉山裡逍遙,卻遇上一群番僧追殺一名老者。因為那老者並非漢人,而且孰是孰非我也弄不清楚,所以開始並不想趟這趟渾水。但後來發現老者已經身受重傷,才決定不能見死不救,出手打傷了幾個番僧,救下了他。當時他就揹著這張琴。”
容樓奇道:“這老者是何人?”
謝玄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他當時一身外傷,內傷也很重,看似已經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我要給他運功療傷,幫他多撐一些時日,他卻似瘋顛般對我哈哈大笑。說什麼‘沒想到他這麼快就要沒命了’;‘枉廢這許多心機卻為他人作了嫁衣裳’,還有‘這琴的主人原來註定不是他’,諸如此類的一些話。然後把琴硬塞給我,說這琴選我做了主人。還告訴我琴名喚‘失魂’,然後就大笑著氣絕身亡了。”
容樓驚訝道:“真是奇事!琴還能選主人?那老者當真是瘋了。”
謝玄嘆道:“誰說不是呢。到今日我也沒能弄清楚他的真實身份,只好將他草草埋在甘泉山上,立了個無名碑。聽他說的話,分明是費盡心機才得到‘失魂琴’,卻白白便宜了我。那時只當他說的全是瘋話。”
容樓道:“但你終是愛琴之人,這失魂琴在你手裡也算幸運。”
謝玄有些詫異,道:“你怎麼知道我愛琴?”
容樓笑道:“現在看來,那群番僧追殺那名老者,目的極可能就是為了搶奪‘失魂琴’,可見這張琴根本就是招來禍端的不詳之物。但你為它還是一路波折,最終奪了回來,如果不是個愛琴之人根本不必如此。”
謝玄點頭笑道:“你好象挺了解我的,我是喜歡琴。”說完解下背上琴匣,道:“要不要瞧瞧?”
容樓點頭。
謝玄尋了處平滑的大石將琴匣開啟。
只見裡面一張七絃古琴,長約三尺四五,寬約六七寸,厚約二寸。琴為鳳身,色澤清雅蒼然,形制渾厚古樸,上山下澤,無花無紋,卻似有龍有鳳,兼天地永珍。琴面漆層有許多梅花斷紋。
容樓指著斷紋,道:“這琴有些年頭了。”
謝玄道:“不錯,琴不過百年不出斷紋,而隨年代久遠的程度不同,斷紋也不盡相同。這種‘梅花斷’至少要有四五百年的歷史。”
容樓眼睛一亮,道:“看來你懂琴,那琴藝是不是也很好?”
謝玄道:“這個問題還真難回答。不過,我向來不喜歡妄自菲薄,自問在琴藝上也曾下過一番苦功。但說到‘好’,有一人琴藝勝我百倍,卻還每每嫌自己學藝不精。有她在,這個‘好’字我實在說不出口。”
容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