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放我走, 我保證不會再找你麻煩了。」黑子換了口氣,略顯激動的道:「說到底,我和你沒仇, 只是想換點兒銀子而已。這次沒成, 你們也就對我有了戒備, 我想再下手也難了。我黑子沒什麼長處,就是識趣。辦不到的事,我不會再幹。」
沈訣看他說的倒不像假的,便接話道:「你所說的若當真有用, 我可以答應放你一次。」
「好!君子一言,你們不能反悔!」黑子低頭猶豫了片刻,開始回憶道:「二十幾年前的一個雨夜,我師父在一間破廟裡遇上了外出回鄉的杜潤平。他當時進破廟避雨,我師父以為是山賊所以躲在香案下偷看。就看見了一個滿身是傷的人跌跌撞撞的跑進來,還把一張藥方交給他託付保管。」
夏粼聞言不屑道:「老生常談,這些你之前不就對我說過了嗎?你還說,你師父當時不認識杜潤平,是事後去了金江才認出他的。」
「可我並沒有告訴你,那個轉交藥方的人對杜潤平說了什麼吧?」
夏粼翻了個白眼,還真是個狡猾的傢伙,說一半藏一半。
沈訣催促道:「他到底對杜潤平說了什麼?」
黑子動了動身體,痛苦道:「可否先給我鬆綁啊?我感覺血快要流幹了。」
沈訣料他一個瘦弱的乞丐也跑不了,便一刀斬斷他的綁繩。
黑子蠕動身體坐了起來,隨手扯下衣服上一條布,將腿上的傷簡單包紮止血後,緩了一會兒道:「當時那個人自稱是沖縣藥商趙春山家的管家。」
「管家?」沈訣眼睛一亮。
「是,當時這個管家身上的傷已經很重了,看著就快不行了。所以就把那張用命保住的藥方交託給了杜潤平,還請他務必將那藥方交給他們老爺生前好友,夏成遠保管。」
生前好友?
沒想到,趙夏兩家不但沒有仇,竟還是故交好友。
華紅升和夏粼不禁對望凝視。
若非有人故意重傷,若非有人故意陷害,他們是不是早就在一起了呢?
沈訣又追問黑子,「那你師父可見過那張藥方?究竟是一張怎樣的藥方?」
黑子回憶道:「我師父說,他當時看見杜潤平看到那張藥方時的神情,就像看見了什麼可怕的東西。那管家對他說,那藥方是他們老爺千辛萬苦得來的,後來因為覺得這藥方過於兇殘,就想把它毀了。可是,這管家捨不得眼睜睜看著這樣一張藥方被毀了,便背著他們老爺,趁出府辦事的時候,把藥方帶了出去。後來,在半路上,忽然有些不明身份的人追殺他,他心中懷疑,打聽之下,才知道趙家已經被滅門。」
「那他當時可有說,是什麼人追殺他,又是什麼人害了他們老爺?」沈訣問。
「我想,這連那管家自己都不知道吧。我師父說,那個管家囑咐完,就吞了毒藥自盡了。」
沈訣眉頭深鎖,好似自語,「看來,杜潤平回家後是把整件事對父母說了,卻因為遇害而沒能將藥方送去千毒門。」
夏粼跟著道:「所以,杜家老太就是認出了我是千毒門少主,所以,才假裝認錯人,要將藥方轉交給我,以完成她兒子的囑託。」
三人點了點頭,感慨杜家人的信義,只是為完成對一個陌生人的囑託,而苦守秘密二十多年。
沈訣稍事沉思後又問,「除了這些,你還知道什麼?」
黑子焦躁的看著華紅升和夏粼,「這還不夠換我一條命嗎?至少,這些話足以證實,趙夏兩家根本沒仇啊。」
在沈訣看來,他說的這些遠遠不夠,但對於夏粼和華紅升,這似乎已經夠了,原來他們根本就該是兩小無猜,青梅竹馬的一對,哪裡是什麼仇人?
沈訣目光微動,不以為然道:「我勸你們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