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粼裝傻充愣,「義診不是要四處雲遊的嗎?」
華紅升腦子裡立刻出現四個字:赤腳醫生。
「義診只在縣城附近而已,無需馬車。」
只在縣城附近?那我還跑個屁?
「啊?那多沒意思啊。」夏粼轉了轉眼珠,忽的挽住華紅升的胳膊。「夫君時常下山義診,沖縣內當真有那麼多窮苦病患嗎?我只怕,你義診的都不是真的窮人,是知道你神醫義診,所以假裝窮人來騙診的。」
華紅升一怔,他一直以來只知道看病救人,還真沒想過這麼複雜的事情。
「騙診?」
「當然了,沖縣內外誰不認識你呀。一聽說你下山義診,便裝成窮人來。到最後,你省吃儉用攢下的積蓄,不但沒有用在窮人身上,反而都被騙子騙光了。與其這樣,不如換個地方,到一個沒人認識你的地方,給真正需要幫助的人診治。」
華紅升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似乎說的有些道理。
見他有所動搖,夏粼繼續煽風,「沖縣以外的窮人得了病沒錢看大夫,更不能跋山涉水來求醫,一定迫切需要像夫君一樣的人去拯救他們呢。我們就出一趟遠門吧,不為別的,只為救死扶傷。」
華紅升一臉認真的沉思,「要遠行,所費頗多,況且我們下山也不曾與師父師兄他們商量過。」
「這有什麼麻煩的?花銷多,那我們就什麼人的病都看,有錢的就付錢,沒錢的就義診。至於師父師兄那邊就更不是事兒了,如此義舉他們定然答應,你只要寫封書信找人送到山上就是了。」說完,夏粼拉著華紅升的手一個勁兒的搖晃,「好嘛,就出城去看看嘛。」
其實到窮困之地治病救人一直是華紅升的理想,幾番動過這念頭,想著哪天離開神農谷到處行醫去,所以才一直沒收徒弟,怕半路不教了誤人子弟。
但多年來,只有這想法,卻一直沒行動。沒想到,他的念頭卻被夏粼提了出來。
還是用這種撒嬌搖胳膊的方式提出來的,他心動了。
「那……好吧。」
「真的嗎?太好啦!」
夏粼鬆開華紅升的手,興奮的歡蹦亂跳,就像個孩子。華紅升看著兀自歡喜的她,忽然感覺自己被鬆開的胳膊有些空落。
之後,他修書一封,託人送上山去,隨後與夏粼坐上馬車。
因為二人都不喜人多,所以多付了車主些錢,讓他只搭載他們。車主自然也樂得清淨,一揮鞭子,馬車徐徐開動,朝城外駛去。
夏粼挑開車窗的簾子朝外張望,終於要離開這是非之地,她心裡別提多高興了。
就在馬車剛剛開出城門的時候,迎面走來幾個捕快,一前一後抬著擔架,上頭躺著一個面色青紫,七竅流血之人。
矮馬,大白天看見了死人,夏粼嚇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沒敢注意那死人,卻無意間掃到在擔架後尾隨的一眾人裡頭,竟有錢秀才的娘子,倆眼圈濕紅。而她身邊除了跟來看熱鬧的人外,並不見錢秀才的影子。
夏粼一驚,莫非那個死人是……
她鼓起勇氣探頭出去朝那擔架上的死人看去,果然,正是錢秀才。
第23章
錢秀才死了?!
不會吧……
她清楚的記得自己之前在麵館兒是如何咒罵他的,此時竟然應驗了。
莫非……,是我……?
不可能不可能,我只是說一說。
可是,記得那姓段的中毒,我也只是心裡咒罵而已啊。
夏粼不敢相信這倆人真是因為自己而中的毒。
只潑了杯水,這也太懸了。
可如果不是我,這兩件事也太巧了吧?
不行,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