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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部分

術特色,例如《上歐陽內翰第一書》對孟子、韓愈和歐陽修文章的評論就很精當。

蘇洵作詩不多;擅寫五古;質樸蒼勁。後來的宋人葉夢得評其詩“精深有味;語不徒發;正類其文”,雖然總的成就遠遜於散文,但是現在在沈歡看來,讀來也頗有韻味不管沈歡心中如何緬懷。蘇洵真的去了,他地喪事,在十月來臨的時候,也已經辦完。因為三蘇的名氣,喪事辦得雖然不盛大,卻也很隆重,不說沈歡這些年輕人到場,就連司馬光等人也出席了喪事,甚至歐陽修也曾到場上過香歐陽修不單是文壇領袖,還可以說是三蘇的老師。當年蘇洵來京,能轟動京城,與歐陽修的推薦與盛讚脫不了關係,這次到場。也足以表達他對蘇家的看重!

唯一遺憾的就是王安石沒有到場,他只派了兩個兒子送來輓詞。沈歡心中苦笑不已,王安石的倔脾氣,最是令人感覺無奈的,人家就連在河南做官的曾鞏特意回京一次,王安石卻連請都不來!

“唉!”沈歡心中也不無可惜,若是王安石也到場,那麼這次喪事倒足以讓後人感慨了………唐宋八大家裡。活著地都聚在了一起。可惜事情總是不美滿的。

沈歡是皺著眉頭看完蘇軾兄弟的悲哀之色的。也許是現世抱吧,當年王安石喪母。士大夫與出了名的文人都到場了,唯有蘇洵不去,這也許是他們矛盾的最大體現吧。張方平就在一篇墓文裡說過:“安石之母死,士大夫皆吊,先生獨不往,作《辨姦論》一篇。”張方平現在為官,人緣頗廣,既是王安石的朋友,也與蘇洵相交,他的話應該比較可信。這也是《辨姦論》給言之鑿鑿說是針對王安石的一大證據!

其實撇開《辨姦論》裡的人身攻擊不談,蘇洵與王安石地矛盾,應該不大可能是為人性格上造成的,蘇洵不必說,是傳統君子,除了言論比較雄奇外,其他與司馬光差不了多少。至於王安石,除了性格比較古怪外,說他是小人,也太過沒有道理!那麼,他們為什麼會造成老死都不相往來的局面呢?

沈歡疑惑之餘,仔細排查,終於發覺他們更多的分歧是體現在政治觀點上,相當大地程度是政見不同造成他們的矛盾不可調和:沈歡不記得在那裡看過一篇記錄,其中說道:“蘇明允本好言兵,見元昊叛,西方用事久無功,天下事有當改作。因挾其所著書,嘉佑初來京師,一時推其文章。王荊公為知制誥,方談經術,獨不嘉之,屢詆於眾。以故,明允惡荊公甚於仇讎。”

這些記載已經說明仇怨是雙方共同種下的,決非僅僅一方。蘇洵所上書,名震京師,“一時推其文章”;而王安石“獨不嘉之”。這說明他們的交惡與政治觀點上的分歧分不開。王安石認為“蘇明允有戰國之學”,“大抵兵謀、權利、機變之言也”。

其實兩人的政治矛盾,更多體現在嘉佑三年都曾向仁宗上言事書裡。把這兩封上皇帝書作一番比較是有趣的。王安石在《上仁宗皇帝言事書》中說,“天下久不安”的原因是“患在不知法度”,要求“變更天下之弊法”。蘇洵在《上皇帝書》中卻說:“法不足以制天下。”這當然說不上是蘇洵在反駁王安石地觀點,因為蘇洵早在《議法》中就說過:“政之失,非法之罪。”而《議法》是蘇洵名震京師地文章之一,王安石顯然是看過的,而且不同意他地看法。

王安石在《上仁宗皇帝書》中說:“自古治世,未嘗以不足為天下之公患,患在治財無道耳。”蘇洵在《上皇帝書》中卻說,宋王朝財政拮据,人民負擔過重,恰恰是“費出之無節”造成的:“靡費帑廩,以賞無用之兵;一經大禮,費以億萬。賦斂之不輕,民之不聊生,皆此之故也。”可見他們的觀點有明顯分歧:政治上,王安石強調變法,蘇洵強調改革吏治,在經濟上,王安石強調開源,蘇洵就要求節流。

當然,沈歡現在無意去分辨兩人的是是非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