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下點猛藥,“既是送予女子,這兩首詞已都在外傳開,總不夠誠心,要不這樣,趙兄,小弟再為你寫一首適合女子的新詞,如何?”
趙仲針喜歡得無法思考是否有陷阱了,忙道:“那真是太好了,沈兄高義,小弟今後必有厚報!”
“趙兄說的哪裡話,你們相交,總是緣分,難得得很呀!”沈歡嘴上客氣,心裡卻嘿嘿直笑,他就是要這樣令對方感動。他讀《宋史》時,發現宋神宗這個皇帝很有意思,他志氣很高,一心要做比肩漢武唐宗的皇帝,節衣縮食,勤奮執政,不好奢華,不事宮遊,統統都是有為之主的舉措。但是,他執政的手法並不可取,相反,還糟糕得很。究其原因,是他太重感情了!
重感情,若是平常人,還是優良品質,可在一個帝王身上,那可能就是禍害了。登基後的他對待那些東宮侍臣好的不得了,因為他們在他做太子時給過很多幫助。之後他信任王安石,令他執政,一切任他施為,別人一說王安石的壞話,他就發怒貶謫,連王安石的弟弟王安國都難逃厄運;王安石一鬧性子,他又鬱悶不樂,一直做到對方滿意才罷休。帝王心術,在他身上很難找得著,本來一個皇帝,最看重的便是“平衡”兩字,有為之主是不肯讓某個大臣或者某個黨派一家獨大的,但他一信任王安石,就全部感情都投入了進去,不單把反對王安石的臣子給貶走,竟然還允許王安石鼓搗出那個什麼“制置三司條例司”,把其他朝廷機構的權力都掏空,儼然就是一個小朝廷的模樣!可以說,在做皇帝的心術上,他比宋仁宗差得多,宋仁宗一朝,名臣賢臣很多,奸臣也不少,但都在他的平衡之內,以此穩做四十年皇帝,簡直神奇得緊!若是其他朝代,王安石的做法其實死幾次都足夠了,但終其一生,都在神宗皇帝的保護下安穩度過。
沈歡現在就是趁對方沒登基時多做感情投資,為以後打好基礎。既是給女子的詞,當然要寫得委婉清麗,這也難不倒沈歡,易安居士的不少名作都在他腦袋裡呢!仔細搜尋,還是覺得那首《一剪梅》符合情境。不假思索“唰唰唰”又剽竊完一首詞作,遞給趙仲針。
趙仲針本來還在為對方填詞速度驚奇,心裡暗贊果然不愧是名震京城的詞人,才思敏捷如湧泉,令人歆羨,待讀到“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閒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時,就真正震撼了,一腔鬱悶無語向東流。人比人,氣死人!
“子賢,小弟服了,真的服了!”趙仲針哀嘆一聲,“有你沈子賢在世,別人都不用再填詞!小弟想不到你連清麗如女子的詞都能寫得出來,而且還寫得那麼好!真的沒話說了!”
“滿意就好!”沈歡心頭嘿嘿直笑。
“當然滿意!”趙仲針把新詞摺疊好,妥善收藏。
沈歡看瑣事辦完,該是正戲上場了,咳嗽一兩聲,道:“趙兄,看你著裝,家境想必殷實富貴吧!小弟最近鼓搗出了一個東西,雲飛兄那邊準備用來經營買賣,絕對是一本萬利之事,不知你是否想合作。無須你出面,只要派個人過來幫忙打理就可,每季以所佔份額分紅!”
“做買賣?這個不好吧?”趙仲針為難地道。
“也不算什麼買賣了,就是印刷而已,與教化有關的東西!”沈歡偷換了個概念,趙仲針身為皇室子弟,學的就是禮儀,善的就是教化,期望以此來打動對方,“又不用你出面,所有經營事宜,俱由雲飛兄來負責。”
趙仲針心中一動,剛過完年的他已經十六歲了,自去年開府冊第之後,諾大一個王府家業,就需他用心打點。雖然有專門之士來幫忙做這些,不過總算有所涉及了,加上這些日子鑽研《數學總則》,對資料更敏感,王府不少計算方面之事他都�